那時,她正因為暈船,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
顧文瀾隔著房門:“餘姑娘。”
餘初醒了過來,一股惡心從胸腔湧了出來,她捂著嘴,半天沒有緩過來。
門外的顧文瀾聽見響動,卻沒有聽見餘初的聲音,以為她正生氣,眼神暗了暗。
“得罪了。”
他預告完,房門就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撞開了。
然後在餘初震驚目光下,用布將她的嘴給堵住了,然後用麻繩將她的雙手雙腿都仔細綁起,末了用麻袋一套。
她長得不大隻,體重剛剛過百,幹慣粗活的粗使婆子,連兩個人抬著都不需要。
直接將餘初拎上肩膀,頭朝地,如同扛一個沙包一樣,將人直接抗走了。
餘初眼前一片漆黑,覺得血液都往大腦沖,原本就暈的腦子更懵逼了。
胃裡瞬間翻江倒海。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腦子裡記仇的小本本,自動開始寫起封肅的名字。
肅美人!
呵呵。
她要詛咒他吃泡麵沒有調料。
顧文瀾抱著自家的幼弟,看著粗使婆子扛著麻袋,消失在船頭。
江邊的風很大,在耳畔呼嘯而過,卻依舊蓋不住腦子裡不斷回響的聲音。
——那個雌雄莫辯的男人笑著跟他說的話:
“餘初,你也認識,在界市上追著你要礦泉水那姑娘。她生活節儉,工作努力,每個月都攢下大半工資,就是為了以後出去,能開一家小店。現在為救你弟弟,她把大部分積蓄都搭給醫院了,也把不想面對的人情,又面對了一遍。”
“我說這麼些,不是要你對她感恩涕零,而是無論做了多少,她自己不說,總會有些人可以心安理得當做不知道。”
“現在我可以放你出去,作為條件,你要看護好她。”
“她若是隻在長平打晃,就不要搭理她。只要出了長平——”
男人低頭一笑:
“不論是下藥也好,還是直接打暈拖回家也好,你都要把人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