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長平城內的一個駐點。
這個駐點一直是作為一線人員適應訓練所用,更傾向於後勤補給部門,有自己的商鋪和酒樓,坐落在長平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為的就是大隱隱於市。
幾年前她路過長平的時候,還曾經借地休整過兩天,和駐地的負責人盧戈打過幾個照面。
那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微胖,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十分圓滑,八面玲瓏。
只不過這人有點惡趣味,好好一個酒樓名字——
餘初站在茶館門口,看著對抗酒樓招牌上,龍飛鳳舞的三個燙金大字。
怡春院。
外面掛著一副燙金的對聯,上聯:赤橙黃綠青藍紫。下聯:一枝紅杏出牆來。橫批:春色滿園
呵呵。
時值中午,怡春院的大門還是關著的。
餘初進茶館找了個視窗的位置,點了一壺濃茶,給了小二了點賞錢,讓他搬了個屏風來。
茶館喝茶的女眷不是沒有,只是單獨一人坐著的,有些過於打眼了。
飯點過後,茶館慢慢熱鬧了起來。
茶館的說書人在臺上說著某個名將剿匪的英雄事跡,而喝茶的聽客,三五成群,聊著自己的八卦。
聊著科舉的選題、考官、師從與誰的,大多是準備科考的書生。聊著花魁、馬球、美酒、新開的哪家店的,多是一些二代紈絝們。
而聊著糧價、票號、天氣、驛站的,多是商人。
還有的吃瓜群眾,過著底層的日子,操著一品大員的心,高談闊論的都是國家大事。
左上方的那一桌,坐著三個成年男子,衣著打扮有些市井,看著出身一般。
他們端著茶杯,用著十分八卦的語氣聊開了。
“那位自上次祈雨後,就一病不起,連歲初的祭春大典都未出席。”
“那位——是指國師?不是說,他重病纏身,是糟了……天譴嗎?”
“可不是麼,我還聽說呀,那位為人跋扈,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裡,幾次駁斥大臣不說,還拂袖而去。”
第三人低聲插了一句:“無論如何,當初千裡幹旱,是國師用十年壽元換得上天降雨。”
“呵,你當為什麼會千裡大旱?”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