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混亂的幾百年裡,有多少個公國崛起?又有多少個公國沒落?”蓋爾總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隨後微微閉上眼睛:“沒什麼的……這很正常……”不過,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蓋爾總管的口是心非,畢竟他為元素之都效力一生,誰會願意看到自己辛苦奮鬥的成果轉眼成空呢?!
“幾個月前,我聽到您與格瓦拉騎士的對話,當時我沒聽懂,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傑狄斯輕聲道。
“您明白了什麼?”蓋爾總管問道。
“雅琳娜。”
蓋爾總管頓了頓,笑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回去吧,我想……您也應該休息一下了。”
“好吧。”傑狄斯再次掃視了一圈,突然道:“其實,我一點都不為拉斐爾擔心。”
“真的?”
“當然是真的。”傑狄斯笑道:“如果是您,您會不會像阿爾奎特一樣在無辜的人身上洩怒火?”
蓋爾總管想了想,搖頭道:“不會。”強者有強者自己的尊嚴,就像一隻獅子不會對螞蟻出獠牙一樣。他可以出手,但敵人必須有一定的分量。
“那你怎麼看阿爾奎特的反應?”
“你是說……阿爾奎特已經被什麼事情氣瘋了?或者……那就是拉斐爾乾的?”
“差不多。”傑狄斯點了點頭:“而且,本應該面的深淵惡魔一直沒有動靜,呵呵……我真的很好奇呢,拉斐爾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也很好奇呢。”蓋爾總管笑了起來:“比起來……我真的是老了。至少我沒有勇氣一個人跑到地下城,同時和那麼多強者對抗。”
隨著傑狄斯和蓋爾總管的離開,這片戰場的氣氛變得愈蕭索了。雖然傑狄斯臨走時釋放了淨化術,但沒有辦法淨化那片片乾涸的血跡,也沒有辦法讓屍體們重獲生命。
戰場,總是沉重的,因為生命本身就是沉重的,劫後餘生的騎士們在整理者戰友的屍體,這就是激流軍團剛剛制定的紀律,不管任何時候,激流軍團的戰士絕不會拋棄夥伴,包括屍體。
就連朗寧也帶著數百個騎士從馬克辛堡趕了過來,甚至跳下了戰馬,和普通戰士在一起忙碌著。
不要小瞧這種工作,戰**的人,和那些躺在床去的人不一樣,他的的屍體大都殘缺不全,肚破腸流也是平常事,如果僅僅是趕過來打掃,倒沒什麼,但只要想想,如果騎士們戰陣的排位稍有變化,那肚破腸流的就可能是自己,未免給人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這裡雖然已經沒有危險了,但同樣可以鍛鍊戰士們的忍耐力、毅力、還有膽量,或者說,逼著戰士們去適應冷漠。實際上,真正的鐵血戰士給人的感覺總是冷漠的,冷漠不是為了嚇唬人,而是保護自己、保護那顆和普通人同樣脆弱的心。故事中經常出現那麼一種人,轉過身去殺人無數,轉回來卻又一付天真爛漫。這在人有著不可調和得矛盾點,如果真有這樣的事,可以說,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人!
忙了半天,總算是忙的差不多了,就在這時,外圍的騎士們感應到什麼,紛紛轉過身向天際看去。
一條銀線向這裡激射而來,將要臨近時突然化作一條人影,就那麼懸浮在空中,接著一陣近乎歇斯底里而又沙啞的狂笑聲傳來:“你們果然沒有走!好!好得很……好!!”
阿爾奎特!朗寧如墮冰窖,包括傑狄斯和蓋爾總管在內,最多猜到阿爾奎特被什麼事情氣壞了,但絕沒想到阿爾奎特會如此瘋狂!身受重創,本應該養好傷再說,但阿爾奎特根本等不及,也依仗血族本身擁有極強的恢復能力,傷勢稍微穩定,,便跑回來報仇了。
恐慌的情緒在騎士們當中蔓延著。他們之前能奮力**戰,是因為傑狄斯和蓋爾總管躲在他們中間,現在失去了強者的庇護,面對一位擁有階實力的敵人,他們只是一群螻蟻。
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語氣雖然很柔和,但顯得無比的清晰、堅定,傳到了每一個戰士耳中:“阿爾奎特,才幾天不見,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