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城主,都想得到激流軍團的指揮權,我父親在的時候,他們不敢亂動,現在……現在已經沒人能制約他們了。”雷哲苦笑道:“我父親去世時曾經下過一個命令,讓郎寧擔任激流軍團的軍團長,最後被他們以太過年輕、資歷不足的理由否決了。”
“那現在誰是軍團長?”
“沒有。”雷哲搖了搖頭:“他們都想讓自己的人成為軍團長,結果誰都佔不到上風。”
“雷哲。那你為什麼不做戰士,反而做了一個盜賊呢?”薩斯歐緩緩問道,其實他問的不是職業,而是地位、身份的傳承。在這個世界,子承父業是理所當然地事情,激流軍團雖然不是誰的私有物,但情況有些特殊,四個城主誰也無法壓倒誰,激流軍團並不受城主們控制。如果康納德軍團長一心要扶植雷哲上位的話,那些城主只能看著,否則激流軍團的將士們絕不會答應。但想要扶植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那些將軍們能服氣麼?甚至會認為自己比郎寧更合適!康納德軍團長最後選擇了別人的孩子,事情又鬧到這種地步。肯定和雷哲有著極深的關係。
“因為我父親活得太累了,我不想像他一樣。”雷哲並不想談起這些事,他的語氣放得很慢。眼眶中有一種亮閃閃的東西在閃動著:“和幾個城主勾心鬥角,還要為軍隊地後勤補給操心,訓練更要保證。在拜特盟遭受入侵時,激流軍團必須在第一時間出擊,做好這些太難太難了……我父親不到四十歲,頭已經變得灰白,高階光明騎士,十階職業,竟然在四十多歲的時候被病魔擊倒,你們不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麼?”說到最後,雷哲露出慘笑。顯然。他一直在為父親的過早離世而耿耿於懷。
“誰也不能否認,康納德軍團長是一個高尚、正義的騎士。”仙妮爾緩緩說道。
“高尚?正義?哈……”雷哲驟然變得激動起來。但他馬上現不妥,長吸一口氣。控制住情緒。他想說,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父親的高尚和正義獲得了什麼樣地回報,他又怎麼會甘心走上另一條路?但說這些話是沒有意義的,他不奢望得到誰的理解,更擔心引起不必要地誤會,心中的千言萬語都變成了沉默。
“好了,現在說說我們自己的事情吧。”韓進見雷哲情緒有些不對,急忙轉移了話題:“仙妮爾,你是什麼意見?”
“那就去第九鎮吧,我一直對這個郎寧很好奇呢。”
“我敢保證,你不會失望地。”雷哲輕聲道:“我先把這個傢伙處理一下,然後大家準備準備,兩、三天之內我們就離開西城吧。”
“又要走?媽的……我們什麼時候能安穩下來啊!”摩信科叫道。
“這就受不了了?”仙妮爾笑道。
“停!仙妮爾,我和你可不能比。”摩信科搖頭道。
雷哲彎腰把那隻剩下一口氣的獨眼龍背到肩膀上,緩步走出了房間,韓進望著雷哲的背影,緩緩說道:“當時我就感覺,雷哲的家世應該很不一般,沒想到,他竟然有那麼一個顯赫的父親。”
“我在情報中看到過對雷哲的評價,呵呵……很差很差,我當時為康納德軍團長感到惋惜,現在看來,情報中的東西也未必是真的。”仙妮爾笑了笑:“也許……他是故意這樣吧,讓其他人對他失望?還是什麼別地原因……”
“我沒聽懂。”希爾娜奇怪地問道:“是不是他的父親想讓他當官,然後他不願意,故意做壞事讓所有地人對他失望?”
“差不多吧。”韓進輕聲道。
“不是個好男人!”希爾娜一撇嘴:“男人是不應該讓自己的親人失望地!”
“你懂個屁?”摩信科喝道,雷哲就在房門口,希爾娜這樣口無遮攔會傷人心的。“我……”希爾娜剛要反唇相譏,但又氣餒了,因為她要顯示她淑女的一面,不過,她的溫柔往往要以柳眉倒豎為前提,未免顯得有些古怪。
雷哲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但他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轉過身,消失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