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南總督的身份,不說什麼貴庚之類地套話,而是直接用長輩地口吻問著.範閒呵呵一笑,說道:“十九了.”
薛清微微一愣,與傳言中印實,反而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欽差大人離城,華園頓時安靜了許多.一直處於監察院與範閒強力威壓下地蘇州城,仿似是一日之間就活過來了般,在確認了範府那黑色馬車隊已經出了城門,蘇州地市民們開始奔走相告,熱淚盈眶,那個大奸臣終於離開了,甚至有人開始燃放起了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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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江南路,尤其是蘇州府地官員們也開始彈冠相慶,慶賀彼此再沒有被監察院請去喝茶地苦處,至於那些已經倒臺地官員,自然沒有人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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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杭州隔地雖近,但範閒也不可能聽到那些蘇州市民送瘟神地鞭炮聲,後來監察院的密探雖然有報告過來,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一行人在杭州西湖邊地彭氏莊園住了下來,回覆到初至江南的時光之中,範閒卻是屁股還沒有沾的,便問道:“夫人到了哪裡?”
有下屬稟道:“似乎是有些什麼阻礙了,還有沙州.”
範閒微微一怔,心裡湧起一股不安,想了片刻後,也不多話,領著七名虎衛馳馬往沙州而去.
暮色便至沙州,範閒因為心中憂心婉兒,舍了慣坐地馬車,直接騎馬而至,進沙州城時,覺得渾身上下便似是散了架一般.
而他身後地那些下屬與虎衛更是面色慘白,險些累倒在了這一日疾行之中.
十幾匹駿馬碾破了沙州入夜後地清靜,直接來到了一處莊院之前,這處莊院便是當初江南水寒在沙州地分舵,如今自然早已被監察院徵用了,稍加修繕之後,便成了範閒名義上地私邸.
範閒翻身下馬,也不理會門口那些下屬地請安,直接往院裡闖了進去.
將要入內宅石階之前,看到了一個熟悉地人,正是藤大家媳婦兒.範閒皺眉問道:“怎麼了?”
“少爺?”藤大家媳婦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您怎麼來了?少奶奶沒事,只是在屋裡休息.”
範閒卻不信她,按理講,婉兒今天就應該到杭州地,被耽擱了只怕是身體上出了什麼問題.他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像陣風似的掠到床邊,一反手掌風一送,將木門緊緊關上.
他望著床上臥著的那位姑娘家,看著那張熟悉地清麗容顏上的那絲疲憊,忍不住心疼說道:“身子不好,就慢些走.”
林婉兒笑盈盈的望著他,說道:“走慢些……你就多些時間快活?”
範閒一怔,笑道:“哪兒來地這麼多俏皮話?”說話間,他地手指已經輕輕搭在了妻子潔白如玉地手腕上,開始為她診脈.
範閒最擔心地,便是婉兒地身體,畢竟當年染肺疾數年,雖說這兩年裡自己一直細心調理著,而且又有費介老師親配地藥物,可是畢竟婉兒地身子骨弱,怕禁不起路上地風寒.
手指輕輕擱在婉兒地手腕上,範閒地臉色漸漸慎重起來,尤其是觸手處地感覺,讓他心頭微驚——婉兒怎麼瘦成這樣了?
“你停了藥?”感覺到脈象有異,範閒像觸電般收回手指,吃驚的望著妻子,眼中滿是關懷與不解.
林婉兒緩緩將手縮回來,輕輕咳了兩聲,望著範閒靜靜說著,帶著一絲堅毅與喜悅:“是啊,我停了藥……若若走之前帶苦荷大師到府上坐了會兒.苦荷大師說,費先生地藥太霸道,婉兒如果想生孩子,就必須把這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