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威脅雖然嚇唬住了柳凡,卻沒有唬住安子衿,癱倒在地的她低低的笑出聲來,語氣中帶著些瘋狂:“你殺了我啊,解藥早就被我丟進君侯府的湖裡融了,蘇木必須死!而我落得今日這步田地,活著對於來說每天都是恥辱,是折磨!”
此時安子衿的端莊溫婉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面容和瘋狂的大笑,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癲的狀態。
秦苗苗雖然問出解藥大的下落,心卻涼了半截,解藥毀了,那蘇木……
帶著安子衿往長安城內趕,即便希望渺茫,她也要去君侯府找一找。
動用了上千人力,把君侯府的人工湖水淘幹,終於找到了裝著解藥的那個瓶子,只是結果卻讓她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目光空洞的佇立在湖邊,看著滿池的淤泥,手裡緊緊攥著那個鏤空的藥瓶。
在打撈上來的時候,瓶子裡已經空空如也。
絕望與悲憤一起襲上心頭,天色將明,這已經是第四日了。
回到宮裡,卻見吟雨守在殿外,神色焦急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朝宮門的方向張望。
今日是國喪的第三日,宮內哀樂四起,本來秦苗苗抱著對柳凡的信任,並未覺得有任何傷感,可如今她卻聞樂聲眼圈發紅。
一切都是自己錯,如果不是自己急功近利想著永絕後患,怎麼會將蘇木害得如今這樣。
吟雨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娘娘,你可回來了!昨日你剛走,主子就暈過去了,無論我怎樣叫都叫不醒,而昨晚入夜時,寢殿又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野蠻兇悍的狠,不由分說將我給趕了出來!”
那女子秦苗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柳瑤的溫婉端莊只做給蘇木一人看,在其他人面前她總是刁蠻又潑辣。
秦苗苗走進屋子時柳瑤並沒有守在蘇木身旁,也是,蘇木如今昏迷不醒,也確實不用人來照顧。
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安羨離定在了原地,輪迴鏡懸空在他頭頂,散發著道道金光,但這金光落在安羨離身上似乎十分折磨,他表情扭曲,極為痛苦。
察覺到秦苗苗進門,柳瑤並未做過多理會,瞟了她一眼:“你還回來幹什麼?解藥找不到,我就要讓所有的人為我和蘇郎陪葬,但是我獨獨不會殺你,我要讓你長久的活在這世上,以免下一世你再陰魂不散來打擾我與蘇郎!”
柳瑤從最開始的生氣憤怒已經過度到現在都接受死亡,但她的接受並不平靜,她不會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她死,也要拉上所有的人。
輪迴鏡可以感知柳瑤的情緒,她越是激動,鏡子內爆發的光芒就越盛,以至於安羨離就越加痛苦猙獰。
站在一旁的秦苗苗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安羨離的皮肉被一寸寸的撕裂,蜿蜒的暗紅色血跡悄悄爬滿了他的長袍。
嘭!門被人從外用力撞開,柳凡一陣風一般都刮進屋內,秦苗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身形,人就已經閃到了安羨離身邊。
可是在他的手要去觸碰安羨離的時候,卻被輪迴鏡發出的道道金光重重彈開,摔出幾仗之外。
柳瑤看清來人,嗤笑開口:“就憑你也想從我得輪迴鏡下搶人?笑話!”
柳凡從地上站起,雖然嘴角掛著血跡,但依舊氣質矜貴,不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