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一身長衫坐在主營裡,幾日的操勞奔波,雖然大獲全勝,但他依舊是面色蒼白憔悴,他知道自己恐怕挺不了幾日了。
可他還是在等待,等著淮南的降書,據他推算,不出三日淮南必定會將降書送上,他們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在挺下去恐怕西域計程車卒在山裡就要開始人吃人了。
閉目養神之際,主營的賬簾被掀開,戰鷹神色匆忙的拿著一封信和一個木盒進來。
見到蘇木猶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開口:“主子,西域的豪銳王子差人送來了一個木盒,和一封信。”
蘇木睜開眼睛,眼神瞬間恢復清明,豪銳給他送信?難道變故徒生?
接過信箋展開,蘇木在看到信的內容時眼神陡然凌厲,周身的氣焰瞬間降到冰點,壓下心頭的怒火,將木盒開啟,裡面躺著一個女子所用的荷包。
這個荷包它在熟悉不過,這是秦苗苗隨身佩戴的,她出門時有個習慣,就是一定會帶著些銀子,所以這個荷包她幾乎不離身的。
不可抑制的怒火在蘇木心中熊熊燃起,手裡緊緊攥著豪銳送來的荷包,面色陰冷的看著眼前的信箋。
豪銳信中提到,要蘇木即刻退兵十里並且要他自己獨自一人帶著劫持西域的糧草在原地等候,否則明日送來的就是秦苗苗的屍體。
蘇木平生最恨別人威脅自己,他本無牽無掛,所以最不怕的也是別人的威脅,可是今時不同,他不能讓秦苗苗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他苦心謀劃了這麼就,為的就是能和她廝守終生,如今若是失了她,那面前的一切皆是枉然。
而且他對豪銳也是一些瞭解的,他絕不如面上那般的平易近人。
他看似宅心仁厚,實則手段卑劣只怕自己按他所說,他也依舊不會放了秦苗苗。
壓下心頭想要將豪銳撕碎的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時間不多,自己必須儘快想出對策。
一日的時間轉眼即逝,蘇木突然讓士兵準備出了大批糧草堆放在嶺南城內,雖然其他人有不解,可蘇木的話在軍中無人敢置疑,他們只能聽吩咐做事。
天黑之前,豪銳得到手下回報,說蘇木已經將大量的糧草堆放在城內,而且已經下令讓大軍全部撤離,天亮前嶺南城將會變成一座空城。
聽了手下的回報,豪銳眉眼間是難掩的喜悅,對著身旁被綁在樹樁上的秦苗苗雙手交叉在胸口,深深?了一躬:“你真是一位救世主,有你在,勝過千軍萬馬!”
秦苗苗被綁在樹上動彈不得,眼神怨毒的看著豪銳,她知道豪銳一定是用自己來威脅蘇木:“你真是狗逼,打不過就玩陰招,這算什麼能耐!有能耐真刀真槍的拼,靠我一個女人來逼對方撤軍,你真是不要臉!”秦苗苗氣的肝疼,已經顧不得什麼文明不文明瞭。打又打不著,只能罵他幾句解解氣。
豪銳一直盯著她,聽著秦苗苗罵他,也不生氣,眼中略帶探究,半晌才悠悠的開口:“雖然有些姿色,不過也不是傾城之姿,蘇木身邊應該不缺你這樣的女人,而且脾氣暴躁,言行潑辣,他到底是看上你什麼了?為了你命都不要,答應明天獨自守在城裡。”
豪銳的話聽得秦苗苗心裡咯噔一下,原來他不止要蘇木退兵,他還要蘇木的命!
“你要是敢傷他一根頭髮,我就殺了你!”秦苗苗雖然說的嚴肅認真,可是現在被綁在樹上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果然豪銳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開懷大笑:“小姑娘口氣不小,話可別說的這麼決,說不定我殺了蘇木以後,你好好求求我,我會饒你一命呢。”
蘇木就是她的命,蘇木要是死了,她還哪有命在。
“我不會讓你得逞。”自己可以死,但是蘇木不能死,他是自己奉為男神一般的人物,就該長長久久得活著,必須長長久久的活著!
秦苗苗被綁在樹上一夜未睡,她想了好多種逃跑的方法,可是後來她悲哀的發現她連綁著自己的繩子都解不開,所以她又開始想自殺的方法,可是依舊做不到。
就在她滿心焦急的時候,豪銳帶著人幾名手下來了,粗魯的將她從樹上解下來,拖上了一輛馬車。
而出發的不止他這一兩馬車還有身後浩浩蕩蕩的西域大軍。
秦苗苗坐在車裡,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她在盤算著自己該這麼辦,她不能讓蘇木以身涉險來救自己。
馬車的行進速度很快,不多時已經來到了嶺南城外,而西域的大軍也隨車而至。
蘇木一身素色衣袍,立於城門前,身後的城門大開,門是堆積如山的糧草。除了糧草他身後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