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趕緊穿好衣服跟了出去,豆包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門口的黃牛。
“去,一邊玩去。”將豆包趕走,秦苗苗和李老頭將藥材袋子抬到牛車上,裝車完畢,走回門口,小聲開口:“蘇郎中,我去鎮上了,早飯你自己做點吃的吧。”
蘇木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秦苗苗坐在牛車後邊搖搖晃晃,從村口出發時天剛矇矇亮,整個世界都在半夢半醒間。
老李頭坐在車轅子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嘚駕喔籲的吆喝著。
秦苗苗坐在車後有些無聊,心裡更多的是忐忑,她不知道這些藥材能不能賣出二十三兩銀子,如果賣不出自己又要去哪湊錢,真的向蘇木開口去借嗎?
忽然間有點沮喪,她覺得自己是個惹事精,自己墳塋地還沒哭過來,又去哭亂葬崗。可是外一自己不管,三丫真的被嫁給那個黑熊精怎麼辦?而且那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類,三丫小胳膊小腿被他一巴掌打下去估計半條命都沒了。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丫嫁給那樣的人,這個時代女子一輩子的指望都在夫家,如果嫁了那人三丫一輩子都無望了。
三丫對於她來說與秦如畫和陳荷不同,雖然她們兩的一生間接的毀在自己的手裡,但是她們自己也有責任,三丫不同,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秦老爹把她當做籌碼來敲詐自己,三丫那麼小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如果陳荷不是一次次的詆譭自己,對蘇木殷勤諂媚,自己不會想到把她儘快嫁出去,從而陰差陽錯毀了她一生。
而秦如畫,秦苗苗有的只是同情,但她沒有後悔,她不是聖母,如果被賣去妓院的不是秦如畫,那麼那夜被馬車拉走的就是她自己。
車伕看到秦苗苗恍惚出神,心裡好奇她袋子裡裝的還什麼東西:“丫頭,你拉去鎮裡的是什麼啊?”
秦苗苗的思緒被秦老爹拉回秦苗苗的思緒:“藥材。”秦苗苗輕聲回答。
“藥材?這麼多藥材?”老李頭難掩驚訝,藥材山裡是有不少,但是一次挖這麼多他還是頭一次見。
秦苗苗看出李老頭的疑問,笑笑開口:“我自己在山裡開荒種的,不是在山裡挖的。”
“種?藥材還能自己種嗎?比種莊家還賺錢嗎?”李老頭興致勃勃,糧農們種了莊稼交了農糧稅以後剩下的糧食勉強夠餬口,家裡實在缺東少西就背上幾十斤糧食去鎮裡以物換物,其實根本談不上賺錢,每年到手的現銀不過就那麼一丁點兒,所以要攢下些錢更是難上加難。
“能種,不過不能種在田裡,得種在山上,這樣藥材才能長得好。”秦苗苗沒有回答他賺不賺錢,對於生人總要有所保留。
“誒呀,小丫頭腦袋靈活,我活這麼大歲數第一次聽說種藥材啊,我能種不?”即使秦苗苗不說,李老頭也認定這藥材可以賺錢,活了那麼多的年歲,閱歷總不是一個小丫頭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
秦苗苗點點頭:“能種,去山上圈起一片地,把雜草收拾一下,就能種,很簡單。”秦苗苗沒騙李老頭,其實可以不用開荒,山裡的樹蔭和原帶的腐殖土種更好,那時自己不懂,費了好多冤枉力氣。
如果再種秦苗苗就打算按這種方法來種,省了很多力氣,還能最大限度的還原藥材的生長環境。
李老頭一邊聽一邊點頭,很是上心:“中了,我回家和老伴商量一下,也種點兒,換了現錢好攢下給我的兒子討媳婦。”
秦苗苗聽著有點心酸,養了兒子不僅要管吃管喝,還要贊一輩子錢給他們娶媳婦,小兒難養。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路上李老頭還捎帶了幾個趕路的,賺點幾文捎腳錢。
太陽露出全臉的時候他們趕到了鎮裡,秦苗苗這次也沒東問西跑,直接讓老李頭把牛車趕到了素問堂,也就是林藥匣子的藥材鋪。
李老頭因為要和秦苗苗學種藥材所以很殷勤的辦忙把藥材抬到了門口。
藥鋪剛剛開門,小黑還在打掃,秦苗苗除了賣牛夕來過,這些日子也零零散散的拿過一些藥材來買,已經和小黑混了個臉熟。
“秦姑娘來了,今兒來賣點什麼呀。”秦苗苗每次來都是賣藥,所以小黑直接開門見山。
秦苗苗笑笑,奔著裡間望了望,回頭問道:“林掌櫃沒來呢嗎?”
小黑一邊掃地一邊回話,給人打工的夥計總要手腳勤快些,無論你的老闆人有多麼好:“來了,來了個客人,你等會我掃完地去叫他。”
秦苗苗點點頭,坐在鋪子裡的椅子上安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