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思悠然自得地朝著門外的淩佟揮著手:“您看,他不是來了嗎?”
……
研究所的搬遷行動出奇的順利。斯賓博士不擅人際,收買他的研究員很容易,無論是伊思還是胡洱都準備了很多內應,造成的結果就是直到現在,研究所淪陷的訊息依然沒能傳出去。
研究所重要的是裝置和人,其中研究員不會缺,裝置卻有那麼些小問題。聖杯計劃共有兩套,穩定劑流水線有四條,這都好分,獨獨聖徒計劃因為香格裡拉不願調兵,僅有那臺試驗機,僅此一份。
麥迪知道這套裝置對攻取華夏至關重要,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口,巴布魯已經徒手拆散了最近的幾臺機器。
“你瘋了嗎!”麥迪雙目赤紅,能生産這種精密儀器的只有方舟和毛利,毛利不必想,至於方舟,以那些科學家的脾性,洗劫研究所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以後不必指望那有數的幾家精工車間接受他們的訂單了,哪怕法諾爾再大度也不行。
“胡德軍師和我說過,不能讓一些死物壞了兩家關系,遇到分割不利還是毀掉的好。”巴布魯揮舞著粗壯的拳頭,又是幾拳徹底把裝置變成廢品。
麥迪狀若瘋虎,撲上去一把揪住那個蠢漢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毀掉了世上唯一一套生産聖徒的裝置!”
“根據合約,已經完成的聖徒都給你們。一套裝置而已,再造就是了,別為了一堆廢鐵傷和氣。”比狗熊還壯碩三分的黑大漢理直氣壯,甚至有些為自己的果決和忍讓感動。
和這種人根本說不清楚……
麥迪提了一會兒,巴布魯就任他提著。憤怒終於化作無奈,他松開手,最後瞥了那堆廢鐵一眼,轉身離開:“誰為我們造?蠢貨,我們再也製造不出聖徒了。”
……
希望光的議會大廳是一個圓形的階梯會場,三排議員席自高向低環形包裹著發言臺,迴音壁的設計保證發言臺的每一聲嘆息都可以準確傳達到會場的每個角落。
會場的設計很奇怪,各排落差很大,而且議員席和發言臺互不相連,各有自己的進出通道。據說當年設計的時候是為了杜絕會場混亂,尤其是杜絕某些議員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下打斷發言。
這曾是議會用來標榜平等的地方,每一個獲得同意的發言者都可以暢所欲言。可是如今,米羅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迴音壁下回蕩,卻讓議員們後悔沒有提前鋪平那些高大的階梯。
香格裡拉的議員是吸附在人類社會上的水蛭,政治家族是那些水蛭的首領。米羅看不起在座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絲毫賣好或者妥協的打算。
“同盟總指揮部是全球人類同盟的戰時最高決策機構,如今命令已下,列位百般阻撓,難道憲章已經約束不了議會了嗎?”
“墨菲斯先生,這裡名義上還是人類最高權力廳堂,議長大人依舊是全人類的領袖,既然青衛還沒有奪取最高權力的打算,那就請保持對議會的尊重!”德高望重的索羅斯議員跺著手杖,老人經歷過議會權威最重的時代,哪怕知道無力反擊,也見不得一個黃口小兒大放厥詞。
“口口聲聲說憲章,憲章規定議長在戰時兼任總指揮職務,你們將淩佟中將推上總指揮位置的時候怎麼不說憲章?”秘書長種重廉也展開了反擊,他的聲音尖細,帶著刺耳的金屬感。
“秘書長先生是在提議更換議長嗎?”米羅冷笑不已。
“放肆!”
“無恥!”
“青衛已經連臉面都不顧及了嗎!”
會場驟然喧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