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普羅迪抬起手截留了幾顆飛翔的砂礫,它們幾乎有米粒大小,八稜柱的形狀像是流水線上的産品,“你不是早猜到了嗎?不然也不會帶著我們一直跟在沙暴當中。”
“我只是有懷疑。”
“你猜的沒錯。”普羅迪指向沙暴中心,“那裡有個能力者,這場沙暴是他釋放的。”
“是方舟的人嗎?”太刀出鞘,烏黑的光澤在風沙中尤為顯眼。
“不是的,亞瑟.法諾爾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普羅迪翻過手任由砂礫滑落,“況且你不覺得這場沙暴很熟悉嗎?”
“熟悉?”淺野皺著眉頭思索,“您是說那個叫伊安比的拾荒者嗎?”
“我倒覺得和陶淘那小東西的土霾有些像。”迪適時地插了句嘴。
“迪的感覺還是比你敏銳,的確是陶淘的能力,只是要精進許多,等他們休息夠了,就去看看吧。”
“是,大人。”淺野和迪同時應到。
休息大概持續了15分鐘,能力者的恢複力很強,更何況持續了2個多小時的沙暴有了衰弱,中心正在遠離他們。
秦峰揹著裝載胡佩的冷藏箱,一步一頓走在西伯利亞的雪原上,一身徵塵,目光呆滯。
從樓蘭海走出來他就是這個樣子,不想思考,也沒有目的地,只是這麼漫無目的地走,遇到綠島就補充一下食物和水,遇到沙獸就戰鬥,他期待某一天死在路上,和胡佩一起被這漫天的砂埋葬起來,永永遠遠不分開。
他的形象和那些在探索過程中失去同伴的拾荒者一模一樣,人們同情這樣的人,偶爾遇到了總是願意噓寒問暖,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幫助。
但秦峰不喜歡這樣的幫助,胡佩睡了,他不喜歡有人在一旁打攪,所以他不分晝夜地颳起沙暴把自己藏起來,能力耗盡就昏倒途中。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其他原因,沙獸開始避開他,從他颳起沙暴開始,沙獸們的襲擊就停止了,即便是他昏倒也總是能夠安然醒過來。
生物天性總是避開強者的,所以普羅迪不用避開任何東西。他想見,淺野就改變了路線,起源一行人從側面超過秦峰,然後兜回來,在幾公裡外攔住了他行進的路線。
“讓開。”秦峰沒有抬頭,但是沙暴明顯地激烈起來,因為普羅迪擋住了他的路。
“我們見過。”黑色的領域瞬間張開,砂礫的執行變得遲滯,普羅迪不在乎這些,但更強的沙暴已經逐漸超出了兩位二階的承受能力。
秦峰茫然抬頭,一個男人,灰發,健壯,確實很眼熟:“你是……普羅迪.埃塞爾,我們在瑪雅見過。”
“是的,瑪雅。”
“讓開。”秦峰又低下頭看路,能力被他收起來,沙暴止歇。
“你擁有和陶淘一樣的能力,這不符合能力者的基本定律。”普羅迪開啟暴君之書,靠近之後他對秦峰的能力更加確信,這是和陶淘完全一致的能力,性質、介質甚至能力執行的方式都一模一樣,這些東西即使使用專業的儀器也很難檢測,但對於領域來說卻很容易辨別。
“這和你無關,讓開。”秦峰再次抬頭,話語當中已經有了明顯地不耐煩。
“你背上的人可以活。”普羅迪不為所動,似乎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暴君之書裡,書頁嘩啦啦翻動,記載著威爾遜和他接觸過的所有能力,確實沒有任何兩例是完全相同的。
秦峰的眼睛爆發出刺眼的華彩:“你說……佩可以活?”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普羅迪合上書,“這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