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巴克襲擊學術憲兵,繼而自不量力地襲擊林可,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法諾爾嘴角一翹,似乎是在笑,“而且麥迪是騎士團的人,不是蘇執的人。”
“麥迪?”
“是啊,麥迪。”法諾爾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您不覺得奇怪嗎?麥迪不同於林可,他長期駐留在伊甸管理部隊,早就知道我和鬼面,為什麼林可卻一點也不知情?”
“你是說?”裁判長激動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蘇執的團隊中,也有縫隙。
“十年的壓迫,墨鉅的死亡,現在的聖光騎士團,已經不是從前的聖光騎士團了。”
這是自伊斯坦布林案後,裁判長第一次看到希望,他快步走過來,甚至被雜物拌了一跤,連滾帶爬:“你能說動伊爾諾菲爾投誠!”話剛說完,他的肩膀又垮下來,“那又怎麼樣,蘇執已經躲起來了,去烏蘭巴託的不是他,藏起來的那兩個也不是他。”
“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等到今天才來見您。”法諾爾整整軍服,“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法諾爾的話才說完,管家又走進來,附到裁判長耳邊說了些什麼。
“麥德蘭.伊爾諾菲爾來了?”裁判長一怔,下意識地看向法諾爾。
“不是我叫他來的,只是知道他的訊息比較容易而已。”法諾爾淡淡地說,“大人還是親自見見吧,一個二階能力者能成為同志,總是值得高興地事。”
裁判長躊躇了,他不敢確定麥迪投誠的決心,但正如法諾爾所說,一個二階能力者向他投誠,或是向法諾爾投誠,這中間的區別很大。
“亞瑟,你陪我見他。”思索良久,裁判長還是不敢冒風險,同樣也不敢放任法諾爾單獨招降麥迪。
如果順利,和蘇執的戰爭即將結束,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一旦軍隊獨大,在他看來是及其危險的事情。
“遵命,閣下。”
見麥迪當然不能在書房,且不說這一地的雜物,單說那幅巨大的畫像,就是麥迪這樣的叛徒,作出決定的最大障礙。
二十分鐘後,麥迪被帶到會客室,裁判長穿戴整齊,愜意地靠在沙發上品茶,法諾爾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視。
麥迪走進來,看了法諾爾一眼,眼神流轉,沒有看到那個恐怖的鬼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裁判長大人。”
“麥德蘭.伊爾諾菲爾。我很意外你會來見我。”裁判長慢條斯理地吹開茶葉,細細地品了一口。
“我是方舟的戰士,不希望伊甸因為某些人的個人野心,陷入內亂。”麥迪小心翼翼地說。
“某些人?”裁判長威嚴地看向麥迪,“這麼說你是來規勸我的?上校先生?”
“您誤會了。”麥迪察覺到法諾爾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隻螻蟻,“我是說,蘇執和林可夫婦的行為,已經觸動了我作為方舟戰士的底線,所以……所以……”
“站著幹嘛?坐下吧。”裁判長毫無徵兆地轉了臉,“蘇教授對回來以後的任命有情緒,我可以理解。但方舟是全體科學家的方舟,即使是他的學生,我也不能無視成員們的聲音吶。”
“是。”麥迪趕緊接上,但也不敢過分吹捧。這種對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太過折磨,他終於決定進入正題,“這些年我代替林可主管騎士團,還是有部分戰士對我忠心的。這次受傷,有個老部下過來看我,他告訴我,蘇執前幾天住進了一棟由他管理的別墅,在島界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