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旁端坐品茶的呂承淵一臉意外,“我怎麼沒看出來。”
“難道傻小子演戲誆小爺?”
蘇勒眉角抽抽,只覺得聽這一老一小說話比砍幾個巨像累得多:“我不用幫忙,別打算拖延時間。”
“算了,坐久了腰也有些酸。”呂承淵完全無視蘇勒的態度,起身拍拍褲擺站了起來,“桌椅收了吧,挺好的東西,砸壞可惜。”
陶淘聽話地照做。草地湧動,桌椅轟隆隆下降。這時蘇勒的耳機突然響了:“讓那大家夥跳起來。”是呂承淵的聲音。蘇勒抬頭,看見呂承淵還在那圍著下降的桌椅打轉,一臉痛惜的模樣。
“切,老狐貍。”蘇勒啐了一聲,捏緊了長鞭。
桌椅很快就完全消失在土地下,草場翻滾,把所有痕跡掩蓋。對孩子來說這能力太過殘忍了,估計我們死了也會這麼埋進草場裡,什麼痕跡都留不下來,呂承淵突然想到這些奇怪的東西,思維不可遏制的發散。他趕緊收攝心神看向那座已經顯出身形的海格力斯巨像,眼下要考慮的只是勝利,盡可能輕松的勝利,因為……山頂上還有普羅迪埃賽爾。
幾乎是相同的模式,蘇勒搶攻沖向巨像,巨像在反攻的同時陶淘化出大量手腳遍佈草場阻礙蘇勒的行動,消耗他的體力,但這次還是有些不同,因為三階的呂承淵參戰了。
“結界,通途。”呂承淵一指,一道兩米見寬的無形壁障形成在蘇勒腳下,向前延伸直達巨像,沿途一切化物都被死死地壓住。蘇勒再也不用分心清除,這讓他以陶淘所不熟悉的速度接近巨像,每一擊都落到了空處。
“老頭,你煩死了!”巨像大吼,向著呂承淵一指。
身下的草場變成大手把呂承淵托起,“結界,金字塔。”五指收緊成拳,但是直到土手碎裂也沒能傷到呂承淵分毫,反而這麼一分神,陶淘失去了蘇勒的蹤跡。
唰!一道長鞭自雙腿間刺上來,巨像下意識退後,鞭尖點中鼻尖一抽:“斷!”長鞭甩進臉頰一勾一帶,切掉半張臉。
巨像矮身大手罩下,蘇勒已經收了鞭子靈巧地繞到巨像背後。呂承淵的結界讓蘇勒的每一腳都踩在離地幾毫米高的立場上,陶淘無法透過地面反饋掌握蘇勒行蹤,於是巨像的體型徹底成為了累贅,一連幾次蘇勒都是繞後突襲,沾之即走,一副要肢解海格力斯的架勢。
“眼睛!”陶淘大喊一聲,數十隻土質大眼從草場各處升起,一齊鎖定巨像後十來米位置的蘇勒。
“逮到你啦,傻小子!”巨像後躍,淩空轉身,虎撲殺向蘇勒。
狂風撫面,蘇勒眯著眼睛頂風而立:“呂老!”
“結界,開天闢地!”呂承淵雙手平伸,整個人淩空飛起懸浮到海格力斯身後。
“遭了!老頭是三階!”陶淘驚叫一聲,急忙操控巨像落地。但一切都遲了,一面巨大的,看不見邊際的壁障在海格力斯腳下生成,把他和大地隔絕。壁障上升,帶著巨像和蘇勒直到二十餘米的高空。
“咳咳咳。”呂承淵滿臉通紅,手臂上青筋爆起,還連聲的咳嗽,但壁障卻維持地很穩,紋絲不動,“你和蘇勒互鬥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才能確定你的位置?”呂承淵微笑,“我發現,你對土壤的變形掌握得很精確,速度很快,天賦異稟讓你沒有能量上的限制,但是你必須接觸土地才能進行控制吧,這就是你的限制。”
蘇勒緩步走到海格力斯面前,散鞭站定:“所以只要讓你帶著某一陀土跳起來,自然就抓到你了。”
“二打一,不公平!傻小子,你要不要臉!”海格力斯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一臉擇機逃跑的表情。
“現在想跑,太遲了!”蘇勒大喊,一鞭抽向海格力斯腳腕,海格力斯起跳避過,誰知蘇勒手腕一抖,長鞭瞬間拉成直線向上一抬:“斷!”
長鞭像棍子一樣由下向上提,劃過半個腳面,把海格力斯的左腿直接片成了兩半。
碎土落地,呂承淵眉毛一抖,這部分土壤毫無阻滯地穿過壁障落到地上。
等海格力斯落下的時候,那層懸空壁障已經恢複了,還是這麼擋在半空中。少了半條腿,巨像的行動明顯受到影響,笨拙了許多。蘇勒欺身而上長鞭舞成網,把海格力斯罩在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