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啊!”趙小寶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重了最後一字兒念。
尤氏故意逗她,“要不要?”
“藥——迪——迪迪。”
難得費力地說全了,把一屋子人都哄高興。宋氏瞧著,高興之餘生出幾分寥落來……
宋老夫人見項瑤反應大,道是以後免了請禮,安心養胎才是重要,隨即讓宋氏陪著去了祠堂,把這好訊息告訴宋家的列祖列宗。
宋弘璟陪著項瑤在池畔走走,夜裡下了陣雨,清風拂面,空氣清新怡人。“宮裡傳出訊息敏貴人突患惡疾,不治身亡,予以厚葬。五皇子東窗事發,以謀反罪流放巴州。”
算是交代了兩人下場。
項瑤斂眸,已是料到。
“皇上知悉藺王遇刺的訊息後派人去了蘇念秋的住處,宅子的下人都是二哥挑的信得過,道是還在錦州,即便真去查起,二哥也帶人作了掩護。”
蘇念秋時常女扮男裝跟在項允灃身旁,旁人不認得,也能混淆下。
“還以為二哥是圖個新鮮,沒想到……昨個那樣連我都嚇了一跳。”項瑤一想到昨個夜裡的情形,不禁搖頭失笑。
“二哥是個聰明人。”宋弘璟中肯評價。
項瑤瞟向他,總覺得自從二哥送了小黃書後兩人交情突飛猛進,是錯覺罷?
翌日,藺王府一處,丫鬟端著熱水不斷地進進出出,每個人都是步履匆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而屋子裡頭的沉滯氛圍更是叫人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和血腥氣兒。
“王爺為何還不醒來?”
禦醫微白著面色,眼下略有青黑,顯是勞碌一夜,此時精疲力竭地抹了把汗,跪下一閉眼囁喏道,“王妃,王爺受傷過重,臣已盡力。醒不醒的過來,怕是要……聽天命。”
安瑾瞳孔倏然一縮,猛地起身,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蘊著全部力逐字道,“本妃不信什麼天命,只要他活命!”
“恕……恕臣無能為力。”禦醫伏地身子叩首,饒是無力。
安瑾攥緊手心,嘶啞出聲,“去,去將京城所有大夫請來。”她就不信沒有一個能保顧玄曄的命!
床上顧玄曄臉上血色盡褪,蒼白若紙,上身赤身纏覆著一條條繃帶,縱橫交錯,血跡暈染,可見傷勢有多嚴重。安祿站在一旁,神情冷肅自責,望向伏在床沿的憔悴女子,“是我沒保護好王爺。”
安瑾眼睛裡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緊緊抓握著顧玄曄的手,沒有言語,只盼著人能醒過來,一宿未闔上的眼布滿血絲,卻是始終忍著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