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好受唄,畢竟藺王對項家二小姐那意思鬧得滿城盡知的,誰曾想最後會娶衡國公家的姑娘?欸,我說,怎麼沒瞧見藺王妃?”有人接話。
“聽說藺王妃身子不適,沒來。”
“嘿,換我我也不來。”
那些聲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項瑤耳中,她只覺得握著自己的那隻寬厚手掌用了力,項瑤忍住看過去的沖動,目視前方,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反手緊緊握住那手。
拜過堂後,項瑤就被喜婆扶著送入了洞房,喜床上撒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她才坐上去就被磕著,好在還能忍受,便沒亂動,兩隻手交疊在膝蓋,靜等那人敬完酒回來。
就在項瑤覺得腰快直不起來的時候,外面一陣喧嘩聲,門被開啟的聲音令項瑤不自覺地挺了挺背脊,一抹聲音攜了幾分酒氣遠遠傳入耳中,“你們想鬧洞房?”
“那是自然——”
回應的是一片七嘴八舌的聲音,好像被阻隔在一段距離外,接著便聽得原來開口的那聲音冷笑了一聲,“哪個這麼有膽兒,嗯?”
語調雖隱著淺淺笑音,可哪個都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連項瑤在內俱是一陣沉默,之後便是一陣吵雜的推搡作了鳥獸散。
腳步聲複又響起,停在項瑤眼前,她知道喜婆遞上了如意秤,一個屏息,鴛鴦蓋頭就被挑了起來。
宋弘璟眉梢平靜,墨眸如玉,唇角輕含笑意。
“喝過合巹酒,夫妻美滿白頭,長長久久。”喜婆道。
雲雀和流螢分別遞了酒盞,杯盞相交,酒液清冽燻然,讓項瑤醉意隱隱,模糊了眼前人的容貌。
喜婆和一眾丫鬟不知何時退下的,喜房門被關上,有婆子在外面守著。
喜房裡一時靜悄悄的就剩下桌上紅燭燃燒的聲音,宋弘璟嘴角一絲遮不住的笑意,寡淡卻柔和,漆黑瞳孔裡隱了一絲暗沉的光芒。
身子被罩在陰影下,項瑤不自覺垂了眼瞼,臉頰滾燙。她感覺修長手指靈活地除去頭上繁瑣飾物,隨即烏絲如雲垂落。
“將……將軍。”項瑤嗅著宋弘璟身上攜著的淡淡酒氣,莫名心跳如鼓。
“該喚夫君了,夫人。”
那微啞的嗓音好似咚的一錘落在項瑤心間,不重,卻令她泛起幾分酥麻,貝齒不經意地咬了下唇,停頓片刻喚道:“……夫君。”音落,唇瓣覆上溫熱。
這美好的觸感瞬間就讓宋弘璟想起了在芷蘭殿時的記憶,當日情藥纏身的感覺複又席捲,輕咬著那片柔軟反覆吸吮,從沒有一刻像此時一樣難以控制。舌尖撬開項瑤的牙關,彷彿要將她的氣息盡數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