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在來的路上就聽人說了,這會兒趕過來後趕緊上前詢問沈氏。沈氏面色凝重,似難以啟齒,一旁的貼身丫鬟便代為開口,將事情與顧氏說了一遍。
“夫人,我真的沒有做那種事。”萼兒忙出聲辯駁。
沈氏冷眼瞧著,瞪著萼兒眼刀子嗖嗖,恨不得親手撕了這爬床的小賤人,自然就輕慢了顧氏,無視她命人住手的要求。
“事到如今還敢裝無辜!”婆子在沈氏默許下上前一把抓了她發髻,就要撓上她的臉。
淺雲院裡的婆子丫鬟見來了主子,緩過神紛紛上前幫忙,抓衣領的抓衣領,拽頭發的拽頭發,一下亂成了一團。
“住手!哪個再動,就自己領罰去!”項瑤是跟在顧氏後頭進的院子,見勢態失控陡地出聲喝止,隨後目光落在沈氏身上,直直相對,“二嬸娘就這麼縱著她們在淺雲院鬧?”
“大嫂不會教下人,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勾引主子,我就是要她命都不為過!”沈氏眸子有一瞬狠辣,確是想要了萼兒性命。
她最忍不得的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從項善昊那發現耳環起,一股火兒越冒越盛,她質問項善昊卻被他狠狠訓斥……沈氏按捺下撫上臉龐的沖動,被甩過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疼。
項瑤睨向委屈垂淚的萼兒,後者急忙道自己絕沒有做,指天哭著發毒誓。
“弟妹,莫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萼兒跟了我十來年,什麼樣的心性我最清楚,不會……”顧氏不禁道。
“誤會?”沈氏冷嗤一聲,目光凝聚起恨意,“他都承認了,有什麼誤會!”想起她質問時項善昊那“我就如此”的潑皮樣,實在恨得牙癢癢,還道要收了做通房,好個厲害的狐媚子!
萼兒抹著眼淚,怎麼都想不明白要承認什麼,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真不是奴婢,二夫人冤枉啊!”
“人證物證俱全,我還不信治不了你!”
沈氏喚了嚴嬤嬤,也就是之前動手的婆子,要她帶走萼兒處置。
項瑤睨向嚴嬤嬤,“人證物證呢?”
嚴嬤嬤微微一顫,之前瞧見沈氏拿著的那隻耳墜,自己只道曾見一丫鬟戴過,可卻記不清是哪個了,現下這場面只得硬著頭皮認了。她是沈氏的陪嫁,這給了她一些底氣,“回二小姐,二老爺房裡發現的那耳墜,老奴曾瞧見萼兒戴過,連同屋的玉霜都指認了。”
玉霜……項瑤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微眯,出聲道:“既然如此,就把玉霜一道叫過來問清楚。”
沈氏當她們是要包庇,想到自己連一個犯錯丫鬟都處置不得,本就燒著的火因著平日顧忌身份家世燒得更旺,不陰不陽地諷刺道:“問!問清楚了我替你好好教教,別助長了歪風,爬別人的不說,哪天爬了自個兒主子的!”
萼兒似是不堪受辱地閉了眼,恨不得往牆上撞去自證清白,幸被身邊的丫鬟攔著。
顧氏聽了那話亦是神色僵硬,氣紅臉地喝斥沈氏,“休要胡說!”
“二嬸娘可要嘴上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