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頭一凜,轉頭望去,只見一瞎眼老頭兒拄著龍頭柺杖,被兩個“通”字輩的門人裹挾前來。
那老頭兒雖眼瞎,但身體俊朗得緊,三步作兩步地走到大廳。
也不等顧嫵說話,就重重地一敲柺杖,質問道:“不知這些弟子們做錯了什麼,才引得堂主這麼大發雷霆,連同參們的臉面也不給了。”
顧嫵聞言臉色都沒變,盯著他道:“刑部正在開香堂,不好如此招待爺叔,請您稍等。”
說完這話,她給底下人遞了個眼色:“人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了?按規矩行刑。”
她這話一出,大多數人居然沒敢動。
——青幫不以職位論高低,只以輩分看尊卑。
顧嫵雖然貴為一堂之主,但劉長老乃是幫裡為數不多的“大”字輩的師爺。
正正與她師父秦蟒是同一輩分的同參2,他們兩剛起來,絕對是顧堂主吃虧。
顧嫵也不再說話,只等著手下人執行,待了兩秒,有五六個神色堅毅地出了隊,想把溜了空的三個人給逮回來。
劉天佐見狀臉色立變,立馬拉了拉瞎眼老頭的衣角,哀聲求道:“師父。”
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的罪名比周一白和崇文兩人重得多。
這女閻王連師父的面子都不給,眼看著是要殺雞儆猴了,自己這要是被逮出去了,還有落到什麼好?
瞎眼老頭的臉色非常之難看,但刑部正在開香堂。
按規矩來說,就算是幫主到了,也得等走完程式才能質問。
只是這些年刑堂越來越不成事,各部的人才慢慢不將它看在眼裡了。
要不然二爺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把如此重要的職位交給個剛入幫的新人。
劉異還以為自己這個師叔出馬,顧五好歹也會給幾分面子,但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剛。
一時也有些下不來臺,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來人把自家侄孫給拉走了。
三個大男人,當即在一大幫子人的圍觀下,被脫了褲子,用一掌寬的大刀背伺候了起來。
劉天佐跟週一白還好,只咬著牙死挺著。
可崇文的年齡小,面皮薄,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被打了屁股,一時又羞又急,哇哇哇奔潰大哭了起來。
顧嫵本來一門心思的立威,但被他這麼一鬧,眼裡不由浮出一點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