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是榮國府的嫡長子,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原身文不成武不就,是個白身,現在也只在府裡浪蕩,只等著承老爹的爵位。
胞弟賈政要走的倒是科舉的路子,但從不滿二十便開始科考,每三年一次,至今共考了三次。
第一次進考沒考出什麼眉眼,第二次重病都沒進的了考場,第三次了也落了第,正在準備這一科。
按顧嫵所說,若代善這次出了事,臨去前恐怕會給他求個官,這次必是沒有考成的。
奇怪的是,按代善父子在禦前的地位,賈赦應不止於書中一個一等將軍才是。
既然代善能平襲榮國公的爵位,在禦前必定極有臉面,不然皇家是不會放過削弱四王八公地位的機會。
可他偏偏平襲了爵位,賈赦也被賜字“恩候”,這就意味著只要不出大錯,賈赦一個候爵跑不了的。
看來這人必定是在代善死前做了什麼事才會被連降數級。
但能這般嚴重,紈絝能闖下什麼大禍?左不過參合到奪嫡站隊中去了。
這才落到雖襲官卻連降幾級,連榮國府的家也被二房當著的下場。
現下只要他乖乖在府裡待著,不出去亂攪和,少做少錯,代善一上摺子,一個侯爵肯定跑不了。
林緒之問過了兩個便宜兒子,正準備去榮禧堂給代善請安,就聽下人說老爺召見。
既然這麼巧,林緒之也沒推辭,跟著傳話的人便去了榮禧堂。
一進門就遇到了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五官端正,氣質端方。
果然是他的便宜弟弟,他一見林緒之便先行了個理,口中道:
“見過大哥,昨日我不在府中,等回來卻晚了,不好再去打擾,大嫂與侄兒們可還好?瑚兒沒事了嗎?”
他昨日跑出去看周氏,等被母親找回來才知出了這許多事,因女色沒能及時去探望大嫂侄子,面色未免有些赫然。
林緒之一挑眉,在賈赦的記憶裡,這位可是個水平不怎麼樣的死書呆子因他兩次皆沒考上),卻偏偏極得祖父父親的看重,連同母親也偏心不已。
可今日一見,此人光看氣質跟行事,真心比賈赦這無所事事的紈絝好出一條街去,怪不得能得這麼多人贊譽。
也回了個禮,客氣道:
“都還安康,父親還等著,我們應先去見他才是。”
賈政有些詫異今日的大哥居然挺好說話,整個人也感覺沒了以前的油滑氣。
卻也知道父親召見,不好讓他久等,便回道:
“大哥說的極是。”
兩人這才進了正堂,一進去先行了禮。代善讓他們坐了,這才說道:
“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些事要交代你們。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熬不了多久了,索性把後事都交代清楚,免得你們兄弟失和,骨肉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