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愛我。
求你看著我。
求你不要離開我。
那種愛根本就是腐蝕靈魂的劇毒,於是崩潰的信徒吞食她的血肉,用最卑微也最貪婪的姿態一次次殺死了他們的救主。
……這是我的疏漏。
盧瑟心想。
——不從源頭阻止是不行的。
於是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加上了拯救人類的枷鎖。
……他沒辦法拯救所有人,所以他只要拯救那一個就行。
【我可以將你拉下神壇,我也可以將你拉離人類之間。】
這是男女之愛,這是親情之愛,這是信仰之愛;是光,是信仰,更是這是燃燒靈魂與理智之後最後殘損的一抹灰。
但是莎法爾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正是因為少了人類的【自我】,她沒有所謂的【主觀】,打量他人的眼神要比任何人都要客觀和涼薄。
盧瑟的眼神,只是將一切都燒幹之後最後的一點餘燼,瘋狂的源頭是崩毀,他從不往後看,因為他擁有可以無限前進的鑰匙。
這個不行就毀掉,這個救不了就去救下一個,總有能救的,總有能完美完成他的期待的那一個。
自我陶醉,自欺欺人。
眼前的女人對他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但是重要不過他期待的那個形象。
這可悲的信徒盯著的是他心目中的【神】,而非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這一個。
正如同偏執成狂的藝術家,他毀掉了所有不符合心中形象的造物,哪怕只是一根頭發絲兒不符合他的期待,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毀掉。
天才該有的優點他全有,天才該有的缺點他也全有。
莎法爾盯著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從未見過的珍貴展品。
她唇角含笑,手指撫上玻璃,那雙藍寶石般美妙的眸子像是美杜莎的魔眼使他動彈不得。這是凝聚了全人類對美期待的最終造物,她身上的每一個線條都是足以令最苛刻的藝術家哭泣尖叫的完美無瑕,而這完美的造物傾過身子,眼中只能容納下他的身影。
“你想要什麼我變成什麼樣呢,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