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推得遠了一點,笑容愈發嘲諷。
“明明平時見面一副恨不得把我塞進攝魂怪的老窩裡的表情,憑什麼?因為我姓布拉克?還是因為我曾經和奧菲利亞訂過婚?得了吧!所有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救世主與純血家族之間的無聊交易!她看我的眼神和別人有區別嗎?沒有!一點都沒有!所以那隻老蝙蝠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別這樣,西裡斯。”
“啊……又來了,你又來了!”西裡斯暴躁的抓了抓自己順滑漂亮的黑頭發,下巴的線條繃得緊緊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你不一樣!就是因為她偏愛你,所以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狠戾的表情讓這個本該風度翩翩優雅迷人呢的英俊男人像是隻瀕臨發狂邊緣的野獸。
布萊克家族大概遺傳著什麼潛在的瘋狂基因吧。
盧平面無表情的看著這熟悉的一幕。
貝拉是愛而不得導致的孤注一擲的瘋狂,而眼前這個男人……其實也是同樣的。
被命運眷顧卻也被拋棄,而且還因為那點可憐的偏愛失去了所有抱怨的權利。
“西裡斯。”他平靜的叫著老友的名字,“你答應過鄧布利多的。”
西裡斯·布萊克沉默的站在那兒,下頜的肌肉隱隱抽動著。
半晌之後,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萊姆斯……你是怎麼做到沒有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把她打暈帶走的。”
啊。
……這個問題未免有點太直白了。
盧平心想。
小天狼星的一句話相當於捅破了他們之中曾經秘而不宣的那層窗戶紙,將本該永遠不會暴露於陽光之下的陰暗秘密給連血帶肉的扯了出來,不過沒人在乎;所謂的心早就是爛掉了,爛得徹徹底底沒有一點好地方。
傷口這種東西,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所謂。
“我沒把她當做愛人來看,我只是把她當做信仰來看。”
“哈!”西裡斯發出了一聲飽含譏誚的短促笑聲,萊姆斯莫名的從他那雙躲閃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悲愴的絕望。
他的老朋友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
“喝酒!離現在的這個莎法爾·斯塔克遠一點!!!”
西裡斯布萊克氣急敗壞的扔下這句話後就跑得沒影,留下萊姆斯盧平目瞪口呆的看著搖搖晃晃的玻璃門,最終只得嘆口氣,然後摸了摸從始至終最為淡定的趴在吧臺上名為童謠的緬因貓。
“有些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他摸了摸貓咪的下巴,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