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的眾多修士滿眼含淚,死咬唇瓣用力一點頭,果然毫不猶豫禦劍奔走!
這邊剛走,留下抵擋的修士也紛紛進入戰鬥準備,雙眼死盯身旁泥土。
果真!鈴滅之時,無數死屍鬼怪破土而出,嘴中哇哇怪叫,瘮人無比。
與此同時,鳳落峽谷另一邊,江殊殷看看天上幽月,淡笑著對眾惡道:“不出醜時,黎昕定能拿下鳳落峽谷。”
眾惡大笑道:“爺,咱們徵戰十年,這天下已快有一半歸我大西極,這場大戰,正道輸得徹底啊!”
大笑幾聲許多新起頭目端過酒碗打算敬他,卻不想喜滋滋遞給他時,江殊殷正凝視著天上的月牙,神色寂寥,看得有些出神。
一些遲鈍的惡人很是不解,正打算抬著酒詢問一番,卻被另一些精明的惡人拉到一片,獨留江殊殷一人立在原地。
“嘖,怎麼你們這麼不懂察言觀色,沒見爺在想事嗎?”
被拉走的幾人小心看看他,見他神色孤獨,悽白的月光幽幽射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看了一會,幾人把視線移回來,小聲道:“怎麼了?難道四爺打下鳳落峽谷,爺他不高興?”
另外幾人把他們又扯遠了些,這才在他們頭上齊齊揮了一記,罵道:“你們好沒眼水,爺他能不高興嗎!”
另幾人被他們揮了一記,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嘀咕道:“那我們咋實在看不出他不高興啊……”
為首說話的人又被揮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蠢!爺他現在想的是淺陽尊!是淺陽尊懂不懂!咱們徵戰十年,這十年裡你可曾見到淺陽尊來過一次,或者是爺拋下公務去見他一次?也唯有每年的三月十五,爺生辰的那一天,淺陽尊會差人送來書信一封,以及爺最愛吃的桃花糕。”
另一惡人看看江殊殷的方向,嘆息道:“說來離戰爭結束還遙遙無期,爺最期待的日子,就是他生辰的那一天。我記得前年淺陽尊叫人送來書信和桃花糕的時候,爺一個人去了大營中。那日有人擔心他,悄悄去大營帳外看了一眼,你們猜整麼著?爺他一個人看著書信,吃著桃花糕在偷偷的抹眼淚!”
大夥驟然間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又離江殊殷更遠了些,一人才道:“這事雖然和我無關,可我是真心希望,爺他現在天天過生辰……”此話未完,就見遠處突然走來一個紫衣男子。
此人相貌精緻,隨意編了頭發搭在一邊,與謝黎昕有幾分相似。
見了這樣的江殊殷,他清澈的眸中劃過幾絲瞭然,悄無聲息的走到江殊殷身旁,與他一起舉了頭,共看天上明月。
江殊殷自然知道他來了,也不看他,輕輕喚道:“九黎先生。”
九黎神色輕松的欣賞著天上的月亮,與他的孤獨寂寥截然不同:“江公子真有雅興呢。”
這話說完,江殊殷終於回頭笑看他:“先生又取笑我。”
九黎滿面輕松,彷彿是因為與他水火不容的謝黎昕不在這,他心情大好一般:“公子真是痴情的人物,這天下誰能被你愛上,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江殊殷低了頭,笑容有些牽強:“是麼。”
九黎道:“戰場是徵戰的地方,他不見你是不讓你分心,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