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殷道:“即便高興你也不願在我身邊。”
沈清書淡淡掃他一眼:“又不是小孩子,還非要我陪著。”
江殊殷理直氣壯:“就是因為不是小孩子,你忽悠不了我,所以才必須要你陪著。”
說完這句,兩人都陷入短暫的沉默。
四周中只剩下呼呼吹拂的寒風,以及茫茫暮暮的鵝毛大雪。
如今的天氣,非常寒冷。江殊殷從口中撥出一口白霧,騰出持傘的手為他拉拉衣領,又用這隻手捉住他藏在袖下的手。
他的手平日裡本就不熱,現在的這種天氣下,更是冰的凍人。江殊殷拉了他的一隻手捂在手心,捂了會放在嘴邊哈了幾口熱氣,感到這隻手回了點溫,才換另一隻手。
沈清書由著他,目光柔柔的,江殊殷見他這樣,輕輕笑一笑:“算了,你不來也好。總之,在墜雲山等著我,此次戰事一旦結束,我一定回來。”
沈清書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自己才是更要小心些。”
江殊殷一手舉著傘,一手輕輕把他攬進自己懷中,把頭埋在他的頸間,用力吸了幾口氣後,道:“師父不如等這次我回墜雲山,我們就成婚吧。”
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不用忌諱別人的言論,就只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群好友的祝福下,攜手一生。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沈清書眼睛睜了睜,隔了許久道:“等你回來再說不遲。”
他這話,不算答應,也不算否決,可即便如此,卻還是讓江殊殷興奮了好一陣子,才歡歡喜喜的把腦袋埋得更深:“好,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討論。到時候,我要叫上我們西極的所有兄弟,附上墜雲山所有弟子,叫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看誰敢指手畫腳。反正到時候請帖往天下隨意一發,那些人愛來不愛,至於沈子珺……他就算不高興,也不打緊,當做兒子養就是了……”
聽他說的越來越離譜,沈清書不得不出言打斷:“你若敢把子珺當做兒子,你看他跟不跟你急。”
江殊殷笑道:“急不急不要緊,反正有師父你在,他也不敢造次的。”
沈清書笑起來:“那曉宇呢?”
江殊殷道:“小師弟我見過,挺活潑可愛的,當做兒子也毫無壓力。反正你我之間是沒有一方能生育的,勉強再把肖昱湊上,也算兒孫滿堂。”
沈清書聽得發笑:“說起來我聽你們都叫肖昱兒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江殊殷道:“沒什麼,願賭服輸罷了,等到這次戰事結束,我領他到墜雲山見你,到時候我們一家就算齊全了。”
這明明是他的幾句玩笑話,可他竟也能說得那麼鄭重其事,也是叫沈清書格外佩服的。
兩人最後再說笑幾句,後面就有惡人來報:“爺,二爺他們都到了,現在就等您了。”
江殊殷點頭表示知曉,揮手讓他退下後,對沈清書抱以抱歉:“情報傳過來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沈清書淺笑著,頷首道:“去吧。現下西極要與正道交戰,你本就無法離開,我自己回去就是,你也趕快過去,別讓他們等急了。”
末了沈清書又道:“無論如何,戰場上你一定要小心為上,切不可逞能。”
江殊殷把傘塞給他,保證道:“等此次戰爭結束,我一定回來,師父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