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便在空中突然對視。
江殊殷依舊是朗朗笑顏,一襲火紅的衣裳將他襯得好似太陽般耀眼刺目。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一番,他似乎在辨認著他的身份,待到身份確認後,江殊殷很有禮貌的行禮。
雖然他在對他行禮,看似好像放低了姿態,可實際,男子只感到一絲冷意環上脖子。
等到江殊殷重新起身抬眼的時候,這股冷意更加濃厚,因為他說:“敢問家師可在貴府?”
男子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沉到底。
李家跪了。
跪的相當悽慘,跪的叫人心生憐憫。
當李家家主鼻青臉腫的看著江殊殷姿態高揚,攔腰抱著身受重傷,再次昏迷不醒的沈清書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艱難的伸手扯住江殊殷的火色衣角,口齒不清的道:“敢問前輩師承何人?”
如狼似虎的眼睛彷彿要吃人般盯著他,盯得他又想起剛剛的慘烈回憶,不禁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放開火色衣角。
此時江殊殷才淡淡吐出三字:“沈清書。”
“不可能!”語無倫次的激動叫起:“他的修為我領教過,雖然厲害無比,可絕不似你這樣剛強威猛,來勢洶洶!”
聽到這裡,江殊殷看看懷中的沈清書,揚眉道:“啟蒙恩師懂不懂?”
男子大叫的聲音突然被遏制住,呆愣一會,他又愣愣問:“當日在太極宮鬧事的,除了我們李家還有別家,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江殊殷懶洋洋的看他一眼,似是不屑回答這種問題:“他們不說,打一頓就好。”
李家家主驚呆了,連臉上的傷都顧不得,萬般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你你你你是一路,一路打過來的?”
江殊殷道:“別激動,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披著正道皮的卑鄙小人。可巧我一生最痛恨這類人,所以幹脆就一舉全收拾了。”略微頓了頓,他又道:“還有更巧的,收拾這類人,我最拿手。”
說到這裡,江殊殷的心情十分愜意,至少比之剛才要好上許多。
微微抱著沈清書彎下腰,他壓低聲音對李家家主小聲道:“我現在心情好,就跟你分享一個秘密。”
李家家主抬頭看著他的臉龐,一陣瑟瑟:“什麼?”
江殊殷一如宣誓般,說出的話,卻是嚇死人不償命的,他道:“沈清書是我的!”
下一句:“而你們敢惹他,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要不是因為怕他醒來生氣,你以為你們還能活著跟我說話?”
最後一句:“這個秘密我只跟你說了,所以要是傳出去,有多少人知道,我就揍你多少次!死倒是死不了,只是會比死還痛苦而已。”
聲聲字字,霸氣狂妄。
等到說完一切,他才在李家家主震驚的目光中直起腰,抱著沈清書在烈烈浩月下得意的輕輕一念:“沈清書是我的!”
那種神情語氣,就像是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