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為記得,刻骨銘心的不敢忘記,才更捨不得讓他再承受一次!
哪怕知道不能改變,但不論如何,也要拼盡全力的去挽救!
至少,自己盡力了。
耳邊驀然傳出一聲哽咽,江殊殷心頭猶如撕裂般痛,喉結輕輕動一動,說出的話,卻沙啞低沉。
猶如勸導一般:“哭出來吧,我不看。”
他的聲音,嘶啞的好似烈烈空寂的風聲,可偏偏帶有叫人崩潰的憐惜。瘋狂的瓦解著沈清書的孤傲堅強,最終剝開他的層層偽裝,讓他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展現在江殊殷的面前。
“師父不要怕,”疼惜的在他上方悄悄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殊殷永遠都是你避難的港灣。所以在他面前,你就盡情的任性|吧。”
此語一出,白暫小巧的手不再蒙著他的雙眼,變為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裳。
而那個尚是少年的沈清書,終於拋去堅強驕傲,縮在他的臂膀下放聲大哭。
江殊殷果然是遵守承諾的,輕輕閉著眼睛,沒有去看他失控大哭的模樣。
第一次,見他拋去溫柔和煦,卷縮在自己懷中。
第一次,毫無隱瞞的見到最真實的他。
第一次,學會承擔他的痛苦,再不似當初的那般,只知為他帶去無盡的煩惱。
江殊殷方才說,他是沈清書躲避災難的港灣,可同時,沈清書亦是他的港灣。
從前只知師父強大恬靜,可如今來到這幻境之中,江殊殷算是真真正正的重新認識他。
這一次,不論如何,江殊殷再不會任性,叫他難受了。
耳畔的哭聲漸漸變小,一隻冰冷的手掌再次蒙上他的眼睛。緊接著江殊殷便感到他的另一隻手扶上自己的胸口,微微直起上身——一個輕輕的吻,帶著淡淡的鹹味,落在他的唇上。
江殊殷的一顆心頓時狂跳不止,像是要躍出胸膛,撞擊得叫他的胸腔都微微發疼。
不等他找回主動權,沈清書便強硬的撬開他的唇,主動與他追逐糾纏。
“書書!書書!”外面傳出一個焦急的叫喊,然而石縫之中,沈清書卻強硬的吻住江殊殷,不願與他分開。
外面的阿黎嘉著急的幾近哭出,他似乎在問外面的弟子:“你們誰看到書書了?”
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眾弟子雖不喜歡他,卻還是有人遲疑道:“清書似乎,剛剛被埋在山石底下了。”
阿黎嘉的聲音頓時帶了哭腔,滿處的尋找道:“書書你在哪?回答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