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
紀元慶道:“他煉制的驅屍,與常人無二,會哭會笑,也有自己的意識。可是那種驅屍,危害極大,即便不受他的控制,卻每隔三日,自行殺死一人。不得不說,白梅老鬼是一個很殘忍瘋狂的人,他讓驅屍儲存意識,親身體會那種無法控制自己的可怕行為,目睹親人死在自己刀下。”
紀元慶繼續道:“這些驅屍混雜在當時的天下間,禍害生靈,每隔三日便是數千條人命。據說當年,滅世劍主正是手持此劍,除去那些混雜在世間的驅屍,染血之多令人發指,也因如此才名聲大噪,叫人畏懼。可惜時日隔的太久,再加之淺陽尊與白梅老鬼二人間分出勝負後,他便避世不出,再也沒握過此劍。”
聽完此話,範赫生突然明白方才在千刀門內,眾人為何一看馮融屍身上的傷口,就立馬色變走人:“如此說來,這闖入千刀門殺去馮融的,是淺陽尊。”
紀元慶閉目道:“的確如此。”
原來那日江殊殷並未傷及馮融的要害,使他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可惜這一次動手之人,是沈清書,馮融便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了。
在此時的墜雲山中,沈清書屹立在漫天飛花之內,脊樑挺的越發筆直,傲若淩霜般堅強偉岸。
風,刮過他潔白的雪衣,他屹然不動,一如平日裡的落落大方。
弄玉紅著眼站在他身後,微微欠了欠身子:“淺陽尊還是找不到。”
沈清書剔透的目中略過一抹痛色,弄玉又道:“您……殺了馮融?”
沈清書慢慢抬起眸子,猶如一把封印千年的寶劍,緩緩出鞘。
如畫的粉墨之中,他眼神驟然巨變,隱在袖內的手緊緊攥住,不似平日裡的和煦,隱隱的顯現出赫人的煞氣:“殊殷再如何頑劣也是我的弟子,由不得任何人欺淩。”
弄玉紅著眼眶:“…那千刀門……”
沈清書道:“我以師父的名義殺去欺淩我座下弟子的馮融,至於千刀門內的其餘人,是殊殷與他們的仇恨,我希望這段仇恨由他自己親手討回。倘若……倘若此番,他已西去……”說到這裡,沈清書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那便由我替他爭討!”
弄玉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那抹雪白的身影,目中驚愕,過了許久才平複下來,重新低下頭,輕輕道:“殊殷屠城之事?”
沈清書袖中的手緊緊握住:“弟子闖禍,乃是做師父的管教不嚴,此番若能將他找回,世人若要罰他,我定不會阻攔。”他的話微微一頓,纖長的睫毛輕輕顫著:“但此次是我不曾管教好他,因而他的責罰,我願與他同擔。”
“淺陽尊……”弄玉紅著的眼睛大大的睜著,喃喃的喚了他一聲:“殊殷闖下大禍他已是自責不已,如果您與他同擔,他必定更加難受。”
沈清書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很難有什麼能讓他收回這個決定。
“弄玉你不必多言。”沈清書回頭,神色堅定不移,一雙眼睛凜冽肅然:“他如今犯了錯,總歸是要被罰的,而我管教不嚴也逃不了失職之罪。但若是誰敢無故欺負他,亦或是拿此事嘲諷他,我這個做師父的,絕不會袖手旁觀。”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來是明天的,一個不小心點錯了,大家表嫌棄≥﹏≤
不過也就好處,好處就是能便宜點,我一會就把這章補全,明天就先存稿不更了,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