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和藹一笑:“話雖如此,可怎好將墜雲山中所有的事,都扔給弄玉一個人?”
江殊殷聽他的口氣還有商量的餘地,趕緊加油道:“無妨的,我相信弄玉仙子一定不會有意見的!淺陽尊就不要客氣了,隨我一同去西極吧。我們西極可好玩了,小住個一年半載,或是五六載的,你再回去也不遲。”
沈清書好笑的看著他:“你就這麼希望我去?”
江殊殷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此番我們重回西極,不論於我們,還是修真界而言都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墜雲山雖避世不爭,可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嗎?世人總說我們西極如何如何的山窮水盡,其實那是他們沒去過,我們西極的繁華可是很多人想也想不到的。”
他正費力的在這邊坑蒙拐騙,床上的沈子珺似乎感受到什麼,伸出一隻手抓著淺藍色的床帳,輕輕的扯了扯,皺起俊俏冷漠的眉頭,嘴中含含糊糊的道:“嗯……師父,不要跟他去,不要跟他去……這個人他居心不良……”
“……”
“……”
江殊殷沉默一會,摸著自己的良心沖沈清書認真道:“淺陽尊你要相信我,他說的話不能信,我只是請你去玩而已,絕對沒有居心不良。”
兩人正說著,屋內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一漢子恭恭敬敬道:“爺,出事了!四爺的下落突然斷了!”
謝黎昕在七惡中排行第四,這人口中的四爺指的是便是他。
江殊殷心頭微微一震,卻很快平複下來:“這有什麼,又不是第一次。”
屋外的人似乎在考慮措詞,頓了許久才小心道:“可這次與其他幾次不同,四爺他,他最後出現的地方被毀壞一通,地上還有鮮紅的血跡……看周圍的破壞程度,應該是四爺使用何歡鈴造成的,至於那灘血跡,是誰的便不可得知了。”
“是誰的”著三個字他說的很隱晦,沒有直接點出來。可明眼的人都知,謝黎昕此次出巡,僅僅只帶了林懷君一個人,而那灘血跡既然出現在那,就只有可能是他們其中一個的。
何歡鈴本身,就是白梅老鬼煉製出的一件危害極大的法寶,非驅屍一脈不可繼承。
自千年前白梅老鬼被殺後,何歡鈴便成了極地宮的一個禁忌,每任極地宮的教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它封存起來,絕不觸碰。
因而何歡鈴自白梅老鬼後,可算後繼無人。
江殊殷對何歡鈴的認知沒有多少,只知它能攻能守,號令地獄百鬼。
若說壞處……那便是走火入魔吧。
謝黎昕自打繼承何歡鈴後,性情大變,當然這不一定是何歡鈴的作用。可他有時總會坐在某處,神情恍惚,對謝黎鶯的死非常抵觸,甚至常常會覺得謝黎鶯沒有死。
餘司閏曾說:“但凡繼承何歡鈴的,無一不是執念太深。何歡鈴這種東西,雖是極強的一件法寶,可它的危害卻是讓很多人望塵莫及。此鈴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時日長了竟能控制人的意識,你越是不敢想,不去想的那個人,卻偏偏時時刻刻都出現在你的腦海中,如此一來便會叫人走火入魔。”
江殊殷見過謝黎昕瘋狂的樣子,很脆弱,也很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