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殷目中洋溢著老奸巨滑的精光,一手滿不在意的撥著水花,邪魅道:“你要是抱著我的衣裳跑了,我就大叫非禮!”
沈清書默默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最終舉手投降道:“好吧你贏了,我真的不敢拿的。”
聽他繳械投降,江殊殷很滿意的揚起頭,在水中哼哼幾聲。
不久,因為同在霸衡山,林懷君的存在很快被人發現。對於這件事,肖昱是最不想摻和的,早早抱著小雪貂與幾人道別,前去尋找餘司閏。
“薛公子我記得你說過,林懷君不在謝教主手中。”
面對沈清書的質問,江殊殷倍感無奈:“淺陽尊啊,世上有些事就是那麼巧。誰能想到黎昕隨意一個躲戰,竟就碰到他了呢?”
“所以呀,這世上很多東西都不好說。”江殊殷漆黑的眼睛裡,似乎洋溢位些許柔光:“如果說兩個人緣分未盡,即便有再多的恩怨,哪怕陰陽相隔,也終究會再見面。”
沈清書默默垂下頭顱,長長青絲隨著雪白的衣襟輕輕浮動:“的確如此。”
“只可惜,”江殊殷唇角一彎:“林公子什麼都不記得了。”
遠處傳來沈子珺和謝黎昕的爭吵:“謝黎昕你與林家的恩怨,與他有何幹?”
謝黎昕淡淡道:“但他當年不也沒有阻止。”
沈子珺道:“阻止?你讓他如何阻止?一邊是極地宮,一邊是他父親,如果是你,你又會怎樣抉擇!”
謝黎昕道:“那要怪就怪他出身誤。總之我與他的事,沈峰主還是不要摻和。”
江殊殷側耳聽了一陣,回頭道:“淺陽尊你看怎麼辦?”
沈清書一字未說,江殊殷只好自問自答:“這件事雙方都有很大的損失,依我看如果事態不嚴重,你我還是當一名看客,遊山玩水去吧。”
沈清書沉默了好一陣,突然道:“好。”
聽了這個字,江殊殷微微驚愕,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麼?”
沈清書又低低重複一遍:“好。”
遊山玩水這種話,其實不過是江殊殷餬口一說,根本沒考慮過他會答應。可是如今他突然答應了,江殊殷不由突然覺得心花怒放,驚喜的都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的喜悅。
然而此人臉皮一向奇厚,即便是高興的找不到南北,仍然還是知道討價還價:“不要帶沈子珺,就我們兩個。”
沈清書沒說話,一雙剔透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江殊殷表現的很正經,一板一眼的拉著他,湊到可以看見謝黎昕、沈子珺爭執的地方,指指點點:“你看看沈子珺,整天板著個臉,跟我欠他銀子不還一樣,帶出去實在太煞風景。所以說,帶他做什麼?我只要一想到我們同遊泛湖,摘野果放風箏,他在旁邊抱著手冷著個臉,就實在瘮得慌。”
沈清書看了看自己的二徒弟,又看看身旁指指點點的江殊殷,終於忍俊不禁:“但我和他一起來的,獨自讓他回去似乎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