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他說出此生不回墜雲山的話,自甘墮落,坐擁一方禍害天下。其實,一百二十年前,正道攻打西極,打到最後都不曾攻入西極。”
齊玉焱道:“那惡人們怎麼離開了西極,江殊殷又為何被封印了?”
紀元慶回憶道:“當年其實是他自己獨自出來的,否則若是他坐鎮西極,亦或是帶著大批的惡人,我們根本沒法動他。”
“他為什麼要獨自出來?”
紀元慶沉默了許久:“……我們駐軍北海,淺陽尊和沈峰主也來了。我們發現他是因為淺陽尊…突然昏迷不醒,後來幾番追查才看到在北海邊的他。眾人對他都很失望,想不到他會對自己師父下手。當時在場的有很多位各家各派的長老,他們將他團團圍住,設下境界與他大戰三天三夜。最後敗的一塌糊塗,萬般無奈下,用血肉鑄成封印,將他打入北海之下,徹底封印。在他封印後,西極眾惡眼紅惱怒,揚言要與正道徹底開戰,卻被為首的六惡攔下,離開西極之地。我們原本以為他們怕了,卻不知他們如流沙一般投入世間,沒了組織與紀律,天下變得更加生靈塗炭。”
齊玉焱也跟著沉默了許久,一改平日的大大咧咧,咬咬唇道:“那淺陽尊呢?”
紀元慶一手扶著額頭,很懊惱的樣子:“我們原以為他被江殊殷加害,不曾想他只是中了熟睡不醒的咒語。也是那時,我們才突然想起,江殊殷所說的再不與他相見的那句話。”
齊玉焱語塞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誤會了?”
這次不等紀元慶回答,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陰森森的聲音:“不是誤會是什麼。”
——沈子珺!
屋裡的兩人對視一眼,都閉口不再說話。
齊玉焱最怕他,被他的聲音嚇得不輕,滿身寒毛立起,只差紮進紀元慶懷裡以求庇護。
即在這最尷尬的時刻,屋外又傳出一陣溫潤如玉的聲音:“子珺,不得無理。”
此人一出聲,齊玉焱想都不想的帶著腳傷,縱到紀元慶懷裡。
——淺、淺陽尊!!!
齊玉焱瑟瑟發抖,哆嗦道:“紀紀紀紀紀前輩,你不是,不是剛剛、剛剛看過窗窗窗外了嘛?”
紀元慶眨眨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也說了,是剛剛啊。”
齊玉焱顫抖著扯住他的袖口,滿眼淚花,深深抽泣幾下:“紀前輩我們死定了!”
紀元慶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恐怕是的。”
末了,怕懷裡的小朋友緊張過度,一個不小心抽過去,他柔聲岔開話題:“你的腳不疼了?”
齊玉焱皺著張臉,大聲嚎叫道:“疼啊,好疼啊!可是比起疼,我更怕沈峰主的那張臉!”
他一說完,紀元慶就捂著臉開始自我檢討道:“我不該問你這個的。”
屋外,眾守衛紛紛埋著頭,雙肩止不住的微微抽搐。沈子珺臉色愈發幽黑,冷颼颼的盯著那間屋子。
沈清書悠悠撇開臉:“……好啦,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