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沉默片刻:“噬心蠱,猶如其名,蠱蟲植入後率先食盡五髒六腑,再而蝕去心髒。而這位龍大哥,已經是無救了,他的五髒六腑早已被蠱蟲搗壞,就算如今我有驅蠱的辦法,也迴天無力,救不了他。”
江殊殷道:“下蠱的人真該死!”
沈清書回道:“的確該死。”
突地想起這人是在鳳翎宗遭遇的蠱蟲,不擴音到:“淺陽尊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鳳翎宗眾人死相悽慘,像是中毒所致。你說,會不會有可能不是中毒,而是蠱蟲?”
沈清書道:“的確有可能,只是當日陳長老等人勘察完畢後,覺得沒有什麼可疑的,便將屍體全部火化了。如此一來,是否有毒蠱一脈介入,就不得而知了。”
江殊殷皺皺眉道:“那淺陽尊可有在鳳翎宗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沈清書搖搖頭道:“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莫約一頓,他突然抬頭:“若說不妥、奇怪的,到的確有一處。”
“何處?”
沈清書道:“鳳翎宗大廳內的牆壁上,刻有六個用劍刻上的殺字。每一個字的劃痕都很深,足可見此人心中的恨意有多大。”
江殊殷默默想了一陣,負著手來回走了幾轉:“要不然這樣吧,咱們現在去一趟鳳翎宗如何?”
沈清書反對:“不可。”
江殊殷微微不解:“這是為何?”
沈清書耐心道:“倘若鳳翎宗真是遭遇噬心蠱,那如今裡面一定還有殘餘的蠱蟲。等明日我們一定要去一趟靈獸山,一來詢問一下當年發生的事,二來給他們一個忠告,三來便是請他們派人清理鳳翎宗內殘餘的東西,順便派人把守,不許百姓進入以免受傷。”
江殊殷也覺得有理,便幹脆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說的那六個“殺”字上面。
猜測道:“淺陽尊你說這六個殺字,會不會不是單純的洩憤,而是代表著什麼?”
沈清書果然看向他,江殊殷在他的注視下接著道:“咱們可以這樣想,當年秦忌公子走訪各家各派卻屢遭拒絕,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果這些事真是他做的,我覺得也不能排除他對那些趕走他的世家門派一絲恨意也沒有。所以,你說會不會一個殺字,代表一個世家或門派?”
沈清書認真的點點頭,一面又說出自己的見解:“昨日我在肖昱屋中看到秦忌公子寫給他的書信,對照筆記,我覺得那六個殺字,應該不是他所寫。”
江殊殷有些意外:“兩個人的筆記?”
沈清書點頭。
江殊殷即腳下的步伐有些混亂,心中悄然道:如此說來,莫非這秦忌公子真的死了,殺鳳翎宗上下的,是另一個人?可是到底是何人所為呢?而他又是如何知道,秦忌公子死於鳳翎宗之手,又是怎麼跟毒蠱一脈扯上關系的?
另外,誰能解釋一下,肖昱又是怎麼一回事?!
沈清書抬頭望著天上飛舞的天燈,篤定道:“罷了,如今多想也無用,那牆上的六個殺字,是否真的是代表著拒絕秦忌公子的世家門派,等明日到了靈獸山就一切都知曉了。”
聽他這麼一說,江殊殷立即豁然開朗,一手摸著下巴道:“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