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珺冷冰冰的站著,全然不為所動。
江殊殷道:“你回頭看一眼。”
沈子珺依舊不動。
江殊殷堅持不懈,努力道:“就看一眼。”
沈子珺眉尖似乎抽了抽,淡淡默默的向後瞄了一眼,驀然間他紫色的眸微微瞪大,滿目驚愕——林懷君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飛馳而來。
江殊殷微笑道:“你的老相好來了。”
此話一出,沈子珺一頓,而後猛地回頭看他,目光似冬日霜雪,冷颼颼、寒顫顫。
謝黎昕烈日炎炎下打了個冷顫,哆嗦道:“口下留德,江兄,口下留德!”
江殊殷不以為然,興高采烈的一露白牙:“他們倆個同吃同住,每日手拉手好朋友,難道不算老相好?黎昕吶,我跟你說,沒準宇直兄這是單槍匹馬肩扛大刀的來救他呢,如果真是這樣,他一會見了你,鐵定一刀就劈過來!”
謝黎昕夠出一個腦袋看去,果然見林懷君面色鐵青,氣勢洶洶的俯沖過來,不禁信了一半,慌張道:“我我我,我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跑?!”
江殊殷一把摟住他,一副男子漢大英雄的模樣,他拍拍胸口滿臉的正義炳然:“不怕,等會他劈你你就跑到我後面躲著。”
謝黎昕感動道:“江兄,你真是好人……”話還未說完,就覺一道冷颼颼、陰森森的視線使勁盯著自己,謝黎昕臉上的笑容不禁凝固,僵硬著脖子去看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沈子珺,謝黎昕:“……”
說話間,一陣烈馬嘶鳴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林懷君死死拽著韁繩,面色沉的可怕,好如疾風暴雨,還未下馬,他就怒氣沖沖朝謝黎昕咆哮道:“謝黎昕!”
見他果然是找謝黎昕的麻煩,而且態度十分惡劣。江殊殷登時就爬起來,擋在謝黎昕前面,俊逸的臉色完全看不出丁點笑意:“林懷君你就不能先搞清楚情況,別整天板著臉說什麼正邪之分!”
沈子珺也擋著謝黎昕,皺眉道:“懷君此番還要多虧……”
“謝黎昕你是白痴嗎?怎麼世上會有你這麼愚善的人,你放他們做什麼?!”不等沈子珺說完,林懷君就吼道。他似乎非常生氣,以至於整張臉都氣紅了,而他吼出的聲音也嘶啞異常。
另外三人完全懵了,根本想不到他會這麼說。
愣了好一會,沈子珺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忙道:“懷君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林懷君雙目泛起紅霧,雙腿一夾馬腹,拋下一句:“你會後悔的!”便揚長而去,只餘下馬蹄踏出的滾滾黃土。
謝黎昕還被江殊殷擋在身後,似是想起什麼,他面容間的血色退的幹幹淨,幾乎蒼白一片。猛地扶著樹幹起身,他身形一晃,沈子珺趕忙手疾眼快扶住他,喚了一聲:“謝公子?”
謝黎昕慌張撞開江殊殷,急急忙忙向極地宮的方向駛去:“江兄對不起,你們快回去吧,我要立即去找姐姐!”
江殊殷皺起眉頭,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左右看了看:“這兩人到底怎麼了?”
沈子珺心思比較細膩:“別管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師父該著急了。”
提起沈清書,江殊殷定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便只能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跟著沈子珺一同回墜雲山。
因兩人靈力尚未恢複,只好先暫時步行。
江殊殷和沈子珺關系自小不好,若不是墜雲山中只有他二人同齡,若不是兩人同是沈清書的徒弟,若不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恐怕就連一語不談,和平共處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