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家主範赫生端坐席上,深藍的袖間隱隱透著輕蔑,他正義炳然道:“西極七惡江殊殷已被封印,然而,其他六惡仍然存在世間,我等不能坐以待斃。”
五菱門掌門配合著罵道:“據說肖昱出生卑微,少時父母雙亡才導致如今的種種,果真是應了“有娘生無娘養”這句話!”
“可不是,依我看他爹孃死的早,必定是被他剋死的,要不然人無緣無故如何會死?”
陳澗芳冷冷哼道:“七惡哪一個不是見人就咬的畜牲?”
主坐上俊逸的男子皺起眉頭,默默攥緊拳頭。
屋外雨水漸大,隱隱還夾雜著閃電雷鳴。偶有冷風刮進大殿,拂起他綠色的衣擺。
似一個冷酷的仙人,一舉一動都透著疏離冷漠。
看著他極其寒冷的紫眸,眾人心中一顫,不約而同閉上嘴巴。
沈子珺起身,嘴角泛起冷笑,萬分嘲諷:“諸位好歹都是仙首,出身名門,怎地這一開口就叫我想起市井潑婦?”
在坐各位聽了這話,無一不是面色鐵青。
沈子珺又道:“最近家師去了禁池,諸位要是想找他,日後再來吧。”此話落音,沈子珺冷著一張俊俏的臉,舉步離開。
轟隆一聲雷響,閃電破空,照亮整個大殿!
眾人個個目瞪口呆,好半天陳澗芳才木納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他仗著修為高,越發不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淺陽尊當真教出一個好徒弟!”
殿外雨聲沙沙作響,一人嘀咕道:“這也怨不得沈峰主,在坐各位又不是第一次見他,誰不知沈峰主天生就長了張冷若冰霜的臉?”
“再說,他那個脾氣,除了淺陽尊,各位可有誰聽說過沈峰主對誰友善過?就連當年和江殊殷,也是一言不合天天打。”
又一道閃電亮起,雷聲大震,雨珠砸得紅桃支離破散!
紀元慶喝了杯茶,悠悠道:“是呀,況且澗芳兄,此番沈峰主對我們已經算是很有禮貌了。”
陳澗芳眉宇抽了抽,不善道:“禮貌?呵,我可看不出來。”
紀元慶和煦一笑,眉目秀氣,隱隱散去殿中的冷意:“澗芳兄剛才道‘七惡哪一個不是見人就咬的畜牲?’,這句話可算是觸碰了他的底線啊。”
範赫生眼角一跳:“紀兄的意思,是這句話把江殊殷也罵進去了?”
紀元慶點頭,放下杯子:“莫非諸位忘了,四百二十年前,江殊殷剛去西極的那段時間……”他愣了愣,止住要說話,看看沈子珺離去的地方,輕聲道:“沈峰主像瘋了一般,哭著喊著都要去西極,淺陽尊攔都攔不住。”
“那段時間,正是江殊殷惡行滿貫的時候,處處都是他的罵名。沈峰主被淺陽尊關了一年,出來後西極是不去了,人也不哭不鬧。”
他語氣更輕:“後來,賞梅宴何峰君罵江殊殷狗娘養的,沈峰主登時怒了,拔出淚憶劍劈頭蓋臉就朝何峰君砍過來。那天若不是淺陽尊在,何峰君怕就不是重傷,而是直接沒命了!”
眾人似乎是想起來了,冷不丁皆是一抖:“是啊,這樣的事還不止發生過一次。不是都說沈峰主和江殊殷關系不睦嗎,怎麼感覺他很維護他啊。”
陳澗芳面色也是極差,辯解道:“維護個屁,要真是維護,我們討伐江殊殷的時候,他早出來一淚憶劈了我們。”
範赫生感嘆:“恐怕是淺陽尊品行極高,誰料教出江殊殷這麼一個…一個人來,但不論如何,江殊殷好歹是他教出來的,若是罵了他,豈不是說淺陽尊教導無方?故此,沈峰主才接受不了別人辱罵江殊殷。”
畢竟,那可是將他師父也罵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