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光明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稍稍顫抖,扶住了窗欞:“叫什麼?”
“哎呀,說了您也不認識。”陸玉溪嬉皮笑臉,從桌上拿了鋼筆在手裡轉圈。
他幾乎以為是同名同姓,聲音壓制著保持冷靜:“三個水的淼?”
“不是,渺小的渺。”陸玉溪轉動著鋼筆,“幹嘛?你認識?”
陸光明片刻失神,他想起了那雙仇恨的眼睛,那是屬於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它們生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它們鋒芒兇狠,似乎能夠將人刺穿,一切猝不及防,盡管他佯裝冷靜,內心還是生出煩悶:“小溪,你,你們有沒有做過什麼越矩的事?”
“越矩?”陸玉溪不知道他爸怎麼了。
陸光明轉身,背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嗯。”
“哪能啊,我可不是那種人。”陸玉溪被他爸看的發慌。
“於渺和你不適合,最好分了。”陸光明冷言道,“你媽說得對,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馬上期末考,你不要白費爸媽的一片苦心…”
“你怎麼變得跟媽一樣囉嗦。”
陸光明過來,語氣不是很好:“你先出去,我有點事情忙。”
他爸的說變就變讓陸玉溪摸不著頭腦,從桌上跳了下來:“這麼晚了…”
這個晚上陸光明在書房待了整整一個晚上,過去的一切恍然如夢,曾經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即便他已經坐擁萬貫,可在此刻,依舊感到無力,甚至憤怒,他從抽屜裡摸出一包煙,開了窗,冷風吹進來,尼古丁與酒精混合的味道讓疲憊的身體有了一絲放鬆,他收緊了手,有些事情最終還是要解決,有些債最終也還是要還。
週六,程川中午時分就來了,熬了一晚上折騰出了智慧穿搭的可行性方案,結果早上看了一眼,發現了很多疏漏,最終也沒折騰出什麼奇跡,早上眯了一會,感冒好了一點但頭還是發昏,也不知道陸煙她媽昨天晚上回去有沒有為難陸煙,心念著小姑娘膽子小,脾氣又好,萬一被訓了,不和他談戀愛了咋整,想著想著就趕過來了。
陸煙給他開門,他一直都是週六晚上過來,怎麼中午就來了。
程川一身寒氣進來:“你媽昨晚說什麼了?”
陸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捧在手裡,稍微有了溫度,又放在臉上熱了熱,陸煙幫他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
“我媽沒說什麼呀。”陸煙坐在他對面。
餐廳的桌上放著很多的菜,有紅燒魚,紅燒獅子頭,還有紅燒豆腐…程川餓了一晚上,早上也沒怎麼吃,肚子咕嚕一聲。
客廳只有肚子叫的聲音,一陣尷尬,幾秒寂靜。
陸煙說:“你沒吃早飯嗎?”
他點頭,啞著聲:“剛睡醒。”
“我去給你熱一點粥。”陸煙站起來。
程川趴在桌上,頭昏昏沉沉,因為感冒嘴裡發苦,難受的很,喝了一口熱水,身體暖和起來,胃裡空的厲害,陸煙端了白粥給他,他勺了一口粥,白粥無味,他順手叉了一個獅子頭。
陸煙還沒來得及說,結果程川已經咬了一口獅子頭,獅子頭是麵粉做的,看起來像肉,吃進嘴裡是素的,吃不出什麼味,也不油膩,比白粥好吃一點。
她咬著下嘴唇,桌上的菜才出鍋沒多久,因為是今天中午有用處的菜,結果被程川給吃了,她面露難色,不知道怎麼辦,獅子頭一共8個,這下少了一個…
“怎麼了?”他看她臉色微微有變化。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