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跟你無冤無仇,你這麼費盡心思圖什麼?”裴宴忽然沉下臉,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早已經害怕得不行的徐思忍不住尖叫出聲。
“徐小姐膽大心細,又在害怕什麼?”裴宴冷笑,“徐思,十年前你仗著家裡的權勢霸淩同學,沒想到十年時間你還死性不改。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心裡很清楚,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欺負那些同學?”無邊的恐懼化為憤怒,徐思抹了一把臉上因為驚嚇落出來的淚,“明明我們門當戶對,可是你對那些寒酸的女同學比對我還要好,班上那個又醜又土的女生給你寫情書,被別人發現,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你卻說嘲笑她的人是錯的,還讓其他同學不要欺負她。我究竟有哪些地方比不上她們,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你不要以暗戀我的藉口,來粉飾過去的錯誤。”裴宴面無表情道,“那些同學除了家世沒有你好外,處處都比你強,你拿什麼跟她們比?”
“是,我在你眼裡就是一文不值。”徐思抽泣道,“可惜你看上的女人,心裡卻裝著另一個男人,你又比我強到哪裡去?”
裴宴看著她不說話。
被裴宴這個眼神看得情緒崩潰,徐思推開攔在她面前的女助理,破口大罵道:“裴宴,你就是個窩囊廢,被自己的女人戴綠帽子,也只敢找我麻煩。街邊的地痞無賴被人搶了女人,也知道去拼命,而你連地痞流氓都不如!”
這麼多年的不甘與恐懼攢在一起,讓徐思情緒失了控:“你就算有無數家財又怎麼樣,花錦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仍舊不是你!”
“徐思。”裴宴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後,神情冷漠,“我今天叫你來,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徐思睜大眼,理智一點點回籠,雙眼漸漸被恐懼侵佔。
“你好自為之,接下來徐家的生意可能會不太好做。”說完這些話,裴宴不再看她,轉身朝外走。
“你不能這麼做。”徐思要伸手去抓裴宴,被兩位女助理攔住。
裴宴轉身看她:“徐小姐,我很遺憾,在我昨天警告你的時候,你沒有聽我的話。”看著徐思拼命伸向自己的手,裴宴往後退了幾步,“男女授受不親,徐小姐請自重。”
助理開啟門,彷彿沒有看到屋內的一切:“裴先生,您訂的鮮花送過來了。”
“嗯。”裴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把車安排好,我去接女朋友。”
“裴宴!”徐思撕心裂肺地叫喊著裴宴的名字,“如果花錦一輩子都不喜歡你,你難道就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我樂意。”裴宴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樂意……他樂意……”徐思怔怔地坐到地上,良久後又哭又笑,眼淚弄花了妝容。
花錦早就猜到,能跟馬克合作的繡師,肯定是刺繡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但是當她真的見到這些繡師後,才忽然發覺,是她的想象力太貧瘠了。
這些繡師都是大佬中的大佬,花錦與他們坐在一起,恨不能當場掏出手機跟他們來幾張合影。
刺繡名師們也沒想到,他們中還有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
湘繡大師笑道:“你們都說許老頭的徒弟嚴柯,是我們當中最年輕的,今天小花同志一來,最年輕的寶座就要交給她了。”
幾位大師都笑了起來,並沒有因為花錦年輕就擺架子,反而態度親切地問她學的哪個繡派針法。
“家師以前是蜀繡廠的繡師,後來繡廠倒閉,就自己開了工作室,便開始融合各家針法之長。我有幸學了她老人家一些針法,所以主要學的是蜀派針法,對其他繡派的特長只略懂皮毛。”說到這,花錦對眾位大師謙遜一笑,“還請各位大師多多指導,若是我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請你們盡管批評。”
“小小年紀,怎麼能如此謙虛。”坐在湘繡大師旁邊的粵繡大師是位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的女性,她穿著寬松的長裙,面板白皙,笑起來格外和氣,“我們年長的多些經驗,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泛,這叫老少搭配,幹活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