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捉魚要悄悄的,就你這種水平,只有又聾又瞎的魚,才會落到你手上。”裴宴手裡拿著一個竹編罩魚筐,在水裡蓋來扣去,抓到了條一斤多的草魚,得意地對花錦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智慧與手藝。”
“那是因為我心地善良,不忍殺生。”花錦扭臉,把罩魚筐往水裡一放,喘著氣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裴宴走到她面前,花錦扭頭不看他。他又走了幾步,失笑道:“這就生氣了?”
花錦哼了一聲:“對不起,我腦子笨,不知道生氣是什麼意思。”
“給你給你。”裴宴把掛在腰間的魚簍開啟,把抓到的草魚放進花錦的魚簍裡,“這是你抓的,是我腦子笨,手不靈活。”
“你以為是在哄兩三歲的小孩子嗎?”花錦扣上魚簍蓋子,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兩人面前的水,水濺了裴宴一臉。
兩人的手都不幹淨,沒法擦臉,裴宴瞪了花錦兩眼,忽然俯身用臉蹭花錦的臉:“身為戀人,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分你一點水。”
“裴晏,你幼稚不幼稚?!”花錦埋頭蹭了回去,這次蹭的是裴宴脖子。
“慢點,別摔水裡去了。”裴宴一邊忍著脖頸間的癢意,一邊伸手去扶花錦,結果兩人一塊兒跌坐在了池子裡。
“哦豁,摔跤了吧。”池塘不遠處的小樓上,楊紹翹著二郎腿,看著池子裡“幼兒園小朋友打鬧現場”,扭頭對裴宴的表哥沈宏道,“沈哥,戀愛後的男人,都這麼無聊幼稚嗎?”
在池塘裡摸個魚,都能打鬧起來,簡直……辣眼睛。
看了眼池塘裡的裴宴與他女友,沈宏笑了笑:“小宴跟他女朋友都還年輕,在一起玩得開心,那是好事。”
“可是裴哥這樣,變化也太大了。”楊紹把剝好的松子放在碗裡,“花姐平時挺優雅的人,也被裴哥帶壞了。”
聽到楊紹這話,沈宏笑出聲來,他端起茶杯,偏頭看了眼池塘方向,暗暗嘆息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麼。
“你沒事吧?”裴宴從水裡爬出來,拉著花錦站起身:“水漫進防水服裡了沒有?”
“好像……沒有?”花錦甩了甩手臂,有些不確定。
“你別動。”裴宴想起花錦受過傷的膝蓋,有些後悔帶她來玩這個。彎腰打橫抱起花錦,“我帶你去洗澡。”
忽然被裴宴抱起來,花錦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眼站在池邊的幾位工作人員,緩緩伸手摟住了裴宴的脖子。
“瞧著挺瘦,抱起來還挺沉,你是屬王八的麼,肉都長在骨頭下面?”裴宴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踩穩,走到了池塘邊上。
工作人員見他抱著人出來,還以為花錦受了傷,忙上前圍住裴宴:“裴先生,我們馬上叫醫生過來。”
“不用。”裴宴看了眼把頭埋在自己胸口的花錦,失笑道,“我帶她去換身衣服。”
“好的。”工作人員有些茫然,直到裴宴抱著人走遠,他們才緩緩回過神來,這是在……秀恩愛吧?
“知道王八腦袋是什麼色的嗎,就說我是王八?”見沒有工作人員圍觀,花錦抬起頭來,柳眉倒豎:“還是說,你想給我帶綠帽子?”
“我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你還不知道?”見花錦兇巴巴的模樣,裴宴無奈嘆息,“你不是繡師嗎,怎麼跟寫小說的人一樣,喜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