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錦,我跟你說,做人不能三心二意的。我連你家祖宗都跪了,拜了,四捨五入那就等於是你家的人了,懂了沒有?”裴宴伸手把花錦的腰一攬,“回去後,我們去領結婚證吧。”
“什麼?”花錦恍惚地看著裴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裴宴瞪大眼。
花錦:“……”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她對他做了什麼似的?
就連走在前面,假裝聽力不好的花書記,都轉頭用譴責的眼神看了花錦一眼,活像她是一個吃了不認賬的渣女。
“沉默就等於同意。”裴宴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花錦、花錦無話可說,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有那麼一點小雀躍的。也許,她想把自己裴宴綁在自己身邊,但總是故作清醒,裝作隨緣自在而已。
祭拜過外婆,花錦帶著裴宴去父母墳前上了一炷香,但是這一次花錦沒有跪。她看著並排的三座墳,把紙元寶仍舊火盆裡。
紙元寶越燒越旺,很快就燃燒殆盡。
農村有種說法,祭祖的時候,紙錢燒得越旺,就代表亡故的人越高興。
花錦自嘲一笑,在他們生時,她在這一家三口面前,活得像個外人,現在他們死了,難道還會更喜歡她一些不成?
等到火星散盡,花錦對裴宴道:“我們走吧。”
兩人沉默走著,路過一塊只剩下枯杆的玉米地時,花錦停下了腳步。她看著這塊地,對花書記道:“叔,當年謝謝你。”
花書記愣了愣,他盯著這塊地看了許久,才想明白花錦說的是什麼。當年花錦就躲在這裡,他偷偷給花錦丟了幾百塊錢。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回去跟你嬸兒說一下,證明當年那幾百塊錢是給了你就行。”花書記開玩笑道,“這樣就能洗刷我藏私房錢的冤屈了。”
花錦笑了:“好,我回去就跟嬸兒說清楚。”
“這裡……”裴宴不解地看著這塊地。
“當年我從大伯家逃出來的時候,被大伯發現了,就躲在了這塊地裡。”無數次在噩夢中浮現過的畫面,現在的花錦,終於可以輕松地說出來,“那時候的玉米長得很高,很茂盛,把我掩藏得很好,但我還是被發現了。”
花錦朝花書記笑了笑:“花叔當年發現我以後,不僅沒有告訴大伯,還偷偷給了我幾百塊錢。”
看著這塊地,裴宴幾乎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晚上,花錦沒有逃出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他轉身看向花書記,鄭重地朝他鞠了一躬:“謝謝。”
謝謝他幫助了花錦,才讓她擁有新生活,才能讓他們在人來人往的大都市相遇。如若不然,此生他們便是天南地北,永不會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善良的花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