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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s城開始大力清查隔斷房,消除火災群租隱患,本來s城房租就已經高得離譜,通常工資一發幾乎一半或者多半全部奉獻給了房東、中介。
所有大量的外來者就會選擇居住地下室或者隔斷房這樣房租相對便宜的地方,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房屋只是棲身休息的下榻之處,屋子外面的世界才是拼搏奮鬥的精彩生活。
如今隔斷房被拆,群租房被查,正規單間房被炒得是平民百姓承擔不起的天價。
在這個曾經全國人民削尖了腦袋抱著希望想要進入的城市已經讓人容不得身,大街上人群來來往往,揹著行李、拖著箱子、提著鋪蓋卷兒的人口穿插在人群中,或三三兩兩,或四五成群,或拖家帶口,臉上浮現的皆是疲倦、失望、迷茫、無奈。
沒有工作又居隔斷的我也是被房東提早趕了出來,提著行李混合在人群中無所適從,坐在一個包子鋪,拿著全身所剩不多的錢嚼著肉餡的大包子,觀察著周圍的人,數著一個又一個提著行李的男男女女,似乎只有知道至少還有那麼多人陪著我一塊兒流離失所才會覺得自己並不孤獨。
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帶著眼鏡的大哥吃完包子,看著半碗粥出神,看樣子是無心下嚥,沒等一會兒電話鈴聲響起,大哥看了一下電話號神色閃過無措,鈴聲響過半晌大哥才在最後一刻接起電話,長長的對話裡只見大哥臉上的神色漸舒,講完電話大哥長舒一口氣,似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擔,微笑著拿起地上沉甸甸黑色書包快步流星走了出去。
我知道那個電話是大哥家人打過來的,全家知道大哥現在的處境,表示想讓他回家,家人都會等著他,只有有了家人的支撐大哥才會這麼快釋然。
我輕嘆,果然,家才是最好的避風港。
在外面經歷風風雨雨,有了家的庇護,才不會覺得那麼悵然若失。
就算全世界拋棄你,也還有家人擁抱你,給你帶來溫暖。
我心中也有一個聲音,回家去吧,爸爸媽媽都等著你呢,爺爺奶奶會做你最愛吃的泡姜,苦瓜肉絲,還有簡單的排骨湯也能換著花樣給你做成山珍海味一樣的味道。弟弟長成大小夥了,也不會搶你心愛的玩偶,和你吵嘴,還有那個滿屋充滿茉莉花香的臥室等你回去。
我抱著手機笑笑,可是那一切現在只能在夢裡出現,因為我早已經換了手機,有了新的手機號碼。
好像這一年多從來沒有和家裡人聯系過,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狠心,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家人,就索性把自己關在異國他鄉,斷了以往的所有聯系,不關心家人的情況。
遙望著家的方向,爸爸媽媽一定很擔心我吧,可是如果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現在看來欺騙他們而付出的代價可真不小,就這樣,讓他們以為那個不聽話的不孝女還和那個叫何銘淵的男人養著兩個孩子過著簡單的生活也不錯。
拖著行李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低著頭,任由節日暴曬,走累了又停下來看看手機,期盼著有中介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有適合我心裡價位的房子了,可是現在這變成了奢望。
我不禁笑笑,以前是中介求著客戶看房,現在是客戶求著中介找房,以前的低眉順眼全變成了趾高氣昂,明目張膽變著方敲你錢,而你卻還要笑眯眯拱手把錢送上,暗自慶幸至少自己還有房住。
終於有一個中介,也就是傳說中的沒有牌照的黑中介給我打電話,說有一套房的臥室可以供我居住,我興致勃勃地提著行李,坐上地鐵轉公交,轉完公交又步行一公裡,終於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滿臉通紅地來到中介給我找的房子這兒,最後卻是大失所望。
滿屋都是隔斷拆完之後的碎屑,傢俱東倒西歪隨意擺放,還剩下兩個正規臥沒有拆,一個男生住在次臥,嘴裡喊打喊殺玩遊戲。還有一家四口在不大的主臥住著,雙人床旁並著收縮床佔滿了整個不大的房間,年輕母親在床上抱著小嬰兒誑哄,年輕父親幫著他母親做著飯。
我詢問中介給我介紹的房子是哪裡,環視四周,整個屋裡的格局是兩室兩廳似乎沒有我落腳的地方,隨後中介就開始給我極力推薦客廳,準確得說是忽悠。
聽完他的描述後,我知道原來這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裡的隔斷房被住建委的查到,又強制拆除後,中介又開始抱著僥幸心理開始重新搭建隔斷,準備再出租,還保證剛剛查過的房,住建委短時間不會在查第二遍,就算被查到了大不了又給我換房。
我臉上沒有任何神色只是靜靜地聽他講,時不時點頭提問,實際上心裡已經是想要咒罵天下黑中介數遍,坑害敲詐無辜百姓,簡直喪盡天良,現在說得好聽,以後被發現了還是會立馬攆人,況且這樣的群租房從人身方面來講確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