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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早早地便起了床在院子的附近逛了逛,天空霧濛濛的,空氣中彌漫著涼涼的寒意,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我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幾口空氣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夾雜著一點柴火味飄過鼻端,清晨的村莊顯得如此寧靜。
“怎麼樣?喜歡這裡嗎?”背後傳來何爺爺的聲音。
我轉過頭,何爺爺杵著柺杖,站在我的背後沖著我微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何爺爺對我不在像初見般嚴肅。我點點頭:“何爺爺,您起床了?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看您還沒有起所以就自己先出來了。”
我爺爺走到我旁邊,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田園,與綠油油的小麥長得正好,微風一吹,麥苗如波浪般一波一波翻滾。漸漸地,太陽出來了,陽光透過雲層撒向大地,印得麥苗更加蔥綠。
“多美的地方啊。可是身旁卻早已沒有能與自己一塊分享這裡的人。”看著身旁叱吒商場的這位老人,此時此刻的他眼裡流露出些許落寞,曾經一心想要成為金字塔頂端的人,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太多東西,我不自覺地扶上眼前這位老人的胳膊,想到自己的爺爺,雖然我爺爺沒有這位老人有錢,沒有這位老人出名,可以說一輩子身在農村沒有出來過,兒女們想要他和奶奶接到城裡居住可是也被他拒絕,他說他和奶奶想要過平淡的生活,想要沒有車鳴,沒有汙染的地方過一生,只是奶奶在我畢業離家之後不久就生病了,我父母這才把他們接到了城裡和他們一起生活,而我奶奶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勉強能下床走路,爺爺不讓任何人插手照顧奶奶,自己一個人沒日沒夜地照顧,變相的給奶奶做各種好吃的,和我影片聊天的時候,透過螢幕的那一端都能感覺爺爺蒼老了許多,爺爺本身身體也不好,年輕的時候苦活累活幹多了腿腳不好使,還逞強支援村落道路建設,一個人硬是一天背十幾背簍石頭來回在山間,最後更加是烙下了病根。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有近半年的時間了,想想我都好久不知道爺爺奶奶的近況了,每一次和爺爺打電話也說不到兩句話,爺爺便要撂下電話去照顧奶奶,爺爺奶奶兩個人耳朵不好在電話裡無論我說多大的話他們也聽不清,自然而然,兩位老人家在家的互相交流也自然是中氣十足了,不過最近奶奶身體不好,就算兩人聽不到對方說話爺爺也自然是瞭解奶奶所有想說想做的,前兩天我媽媽還和我抱怨說看到爺爺奶奶兩個人才知道我爸爸有多麼不懂她。想到這裡,一顆鹹鹹的水珠滋潤了我幹涸的嘴唇,我擦了擦,才發現我流淚了。
“伊伊,你怎麼了?想也爺爺奶奶了?”何爺爺掏出手帕遞給我。我接過手帕點點頭,不得不說何爺爺真是觀人入微,還能洞察人心。
“我小的時候和爺爺奶奶住在也是想這麼美麗的鄉下,那個時候奶奶總是在滿是星星的夜空下搖著蒲扇,爺爺坐在板凳上一邊給我講各種神話故事,一邊用竹片給我編織各種小動物,我爺爺的手可巧了。每一個都似活脫脫的藝術品。”我又默默的低下頭:“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我爺爺了,也想念爺爺奶奶做的可口家常小菜。”
何爺爺拍了拍我手:“你爺爺有你這樣的孫女一定很幸福,以後想爺爺奶奶的時候就到我這兒來吧,我沒有女兒也沒有孫女,你沒事兒來陪陪我,我會很高興的。”
我抬頭看向何爺爺:“您不回去了?以後就在這裡住了嗎?”
何爺爺意味深遠的望向遠方,嘆了一口氣:“我不回去了,公司的事我已經全部交出去了,我也不想要管了,以前沒有好好陪她,現在我只想在這個地方陪著她。”何爺爺說完便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此時在我眼前的這位老人已不再是我當時懼怕的那個威嚴肅穆的何氏集團創始人,他已猶如我爺爺一般親切。我小跑著上去扶著何爺爺,和他一起漫步回家。
管家已經把香噴噴的農家飯菜端上了桌,小鹹菜,雞蛋羹,素炒青菜,還有綠豆粥。我大口地吃起來嘴裡滿是贊揚:“嗯,真好吃,簡單清單的飯菜最好吃。”看著何爺爺一直沒有怎麼動筷子,我夾了一大筷子青菜到爺爺的碗裡:“爺爺,您也吃。”何爺爺笑著吃了幾口。
我看何爺爺這麼高興,便試探性的問問何爺爺:“何爺爺,我這身體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工作也單位很久了,我想明天就回去上班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我自己的工作,人家也沒有限制我的人生自由,為什麼我就這麼害怕提出回家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