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迅速採取措施,團團圍住陳澄帶她往外走。
陳澄的腳被踩了好幾下,有些人還穿著高跟鞋,不用看,那上面一定已經青黑一片。
那些尖利又刺耳的聲音飄忽在身後。
人性惡毒起來是沒有底線的。
駱佑潛回家時陳澄正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膝,下巴擱在膝蓋上,茶幾上放著本雜志,陳澄目光飄忽,似乎在看,又似乎沒看。
“你今天這麼早啊。”駱佑潛笑著,把書包放到椅子上。
這些天陳澄拍戲,經常很晚才回來,有時結束得晚,他便是劇組接她。
陳澄輕輕“啊”一聲,抬眼看他,似乎剛剛從走神中意識回歸,而後又裝出沒事的樣子,道:“嗯,今天劇組結束得早,我挺累的就先回來了。”
“累了?”駱佑潛快步走到沙發後,“沒生病吧。”
陳澄沒來得及說什麼,額頭就被他按著往後仰起頭,隨即駱佑潛就俯身,額頭貼著額頭。
他的呼吸打在她頸間,有些癢,短短的發茬又有些刺。
陳澄縮了下脖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沒生病,我身體好著呢。”
“唔,好像是不燙。”
駱佑潛兩臂撐在沙發上,垂著腦袋任陳澄摸他臉,又像個小動物似的在她手心磨蹭了下。
陳澄在遇到那件突發事件後整個人都處於恍惚中,但倒沒覺得委屈,只是茫然,一面想著,她是做了什麼,會讓那群人這麼討厭她?
直到現在駱佑潛在她手心摩擦,才終於擦出她心底一點一滴的委屈。
這種溫柔對待,就像是一把軟刃,在陳澄心尖兒上開了個口子,而後情緒裡那點又酸又澀的汁液就這麼冒出來了,悄無聲息地將她整個人浸潤了。
陳澄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不動聲色地吸了吸鼻子。
人吶,一旦接受了所有美好又溫柔的對待,就會削弱對外界醜惡的抵抗力。
就像駱佑潛對她而言的意義。
“姐姐,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覺吧。”
“嗯。”陳澄應一聲,問道“你還要寫作業嗎?”
“我還有幾張卷子要寫,這不是馬上就高考了嗎,你先睡,我學完就進來。”
“餓嗎,要不我給你燒點夜宵?”
駱佑潛笑起來:“你不是都困了嗎,我不餓,你快去睡。”
他在陳澄額頭上蓋了個吻便放開她。
陳澄揉了揉眼睛站起來,慢吞吞往臥室挪,又聽駱佑潛說:“桌上有個你的快遞,我剛才傳達室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