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姨。”
“... ...”
小女孩兒媽媽及時阻止了辛家教訓小屁孩兒的慘案發生,她有些尷尬的把小女孩兒抱起來,“不好意思啊,她挺喜歡你男朋友的,每天晚上都要問一遍哥哥什麼時候來。”
“沒關系,小孩兒而已。”
辛家開門準備進屋,婦人又開口叫住她。
辛家回頭對上那雙為人妻為人母的溫柔眼睛。
“雖然有點多管閑事,但是希望你這一次回來不要再走了。”
辛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孩兒像只脫水的魚在岸邊來回翻騰,“媽媽,走了啊,要遲到了!”
“不好意思耽擱你時間了,我們先走了。”婦人走了幾步,小女孩兒手裡的棒棒糖掉在地上了,她哇的一聲哭出來,要跟太陽肩並肩。
婦人安撫她,辛家把從她手臂上滑落的小書包撿起來還給她。
上個學,上得雞飛狗跳。
婦人匆匆忙忙進電梯還不忘教小女孩兒給辛家揮手道別,“阿姨再見。”
“... ...”辛家一邊揮手做再見,一邊想著江津是哥哥,她為什麼要晉升成為阿姨這個關於中國人倫的大問題。
疑問的一敗。
辛家開門進屋,順手關上,脫鞋走了一小段才注意到房間裡的牆紙顏色有點奇怪。
她停頓,抬頭,看見無數個自己。
我們都披著正常的皮囊在這人世間匆匆來匆匆走,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資格向誰宣洩內心。
大家都佯裝活得輕松,大家都相互不知道對方這些年有多麼難過。
辛家一直覺得自己過得好辛苦,好辛苦的內疚,好辛苦的謀生,好辛苦的承受著恨和歉意,辛苦得她想對世界都充滿惡意。
可是啊,人生不會全都辛苦。
她摔碎的人生有人幫你修補回原型,她補不上的縫隙會被陽光填滿。
在哪兒受到傷害,那就一定會在哪裡得到救贖。
江津回國那天打不通辛家電話,助理經紀人的電話都通通打不通,他去了辛家家裡也沒找見她,她好像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