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頭那個樣子,誰看得上啊,你們說有沒有可能他去夜總會那種地方拿我們的工錢消費了?”
這話一出,加入談話的人更多了,一會兒這個說他上個月莫名其妙‘被’遲到了兩次扣了錢,一會兒那個說他上個月只拿了一半,還有一半說要看錶現這個月給。
剛才照顧李錦的張叔回頭瞟他一眼,“李錦,你上個月工錢拿到了嗎?”
“... ...”李錦扒完飯,搖了搖頭,“沒拿到,說是這個月給。”
“你看咧,就是欺負你是新人,我估計你這個月也拿不到,懸咧。”
李錦氣悶,“張叔,我們直接上門去要吧,要不我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那不行,萬一要不到,頭兒一不高興三餐都不給包了咋辦?”
李錦的風格就是有看不慣的事情先幹一架再說,但是入了社會,人碰壁的次數太多,他那一點就炸的性子好像被社會無形的規則給磨得快沒了。
他被關在了一座島嶼上,氣沒地撒,孤立無援。
他把筷子折斷剛好夠長度放進飯盒裡,背靠著身後的集裝箱準備打個盹。
“吶,那就是李錦。”
辛家遠遠看見大刺啦啦的坐在地上的李錦,朝帶她過來的叔叔道了謝,往那邊走過去。
“你們家娃娃?”
“不是,我家娃哪有這麼好看。”
“對啊,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找誰的?”
“不知道。”
辛家彎唇朝大家笑,“我找一下李錦。”
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李錦,快醒醒咧,你女朋友好像來找你了。”
李錦聽到聲音時就身體僵硬沒法動彈,他想著往左跑還是往右跑,或者是低頭坐著當沒聽到更好。
對方準確的叫出他名字,李錦看實在是躲不過了,才鼓起勇氣抬頭。
辛家穿著法式少女的雪紡碎花裙,領口是複古的方領,露出雪白又精緻的鎖骨,她‘喲’了一聲,眼角向上翹露出歡喜的神采來,“李錦,我找你找的真是巨巨巨辛苦了。”
心裡的歡喜很快就壓過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自尊心,還碾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