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沒接茬,喊了一嗓子:“你先過來。”
“幹什麼?”田佳夕往後縮了縮,那邊黑咕隆咚的,她有些害怕,“還是你過來吧,這邊有燈。”
“操!”沈南低低咒罵了一句,“老子腿蹲麻了,你趕緊過來扶我一把。”他有些惱火地將煙摁滅。
田佳夕突然樂了起來,這人挺有意思。
“我靠,你能不能別樂了,麻溜的過來,再耽誤,你南哥要廢了。”沈南說完,賭氣似的幹脆一屁股坐地上了。
田佳夕小跑過去,兩隻手抓住沈南的胳膊往上拽,沈南勉強站起來了,嘴裡操操的低吼個不停。
從亮處跑到黑暗裡,眼睛還沒有適應,田佳夕看不清沈南的面容,但那股混合著薄荷的煙草味那麼熟悉,讓她覺得黑暗的樹蔭下,也沒那麼讓人害怕。
站起來不算費勁,費勁的是站住了,沈南站了一下,站不穩,幹脆手肘靠在田佳夕肩上,倚著她站。
沈南一米八三的身高,就算瘦,那分量也不是開玩笑的。他這麼一靠,田佳夕頓時覺得自己要崩塌,慌忙低聲喊起來:“喂喂喂,你要壓死我啦!”
田佳夕慌亂又有些難受的模樣,讓沈南莫名想到一些男女運動的姿勢,下意識調侃:“這就壓死你了?以後可怎麼辦?”
田佳夕愣愣的,只擔心自己被壓塌,完全沒明白沈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沈南看著田佳夕單純的模樣,突然懊惱起來。他煩躁地抓抓頭發,罵了句髒話,發覺自己越來越變態。
“那邊有長凳,我扶你過去坐會兒?”田佳夕抬頭,正對上低頭皺著眉看她的沈南。
田佳夕低了頭,心裡有些打鼓,他好像不是太高興?
“走吧。”沈南聲音淡淡的。
兩人一同邁步,咚,撞了一下。
田佳夕疼得直皺眉,喊:“錯開腳步,等我先走。腿麻的人走得還挺快!”
喊完,有些後怕,聲音有點高,語氣不太好。這位□□桶剛才好像就有點不高興,現在會不會炸。
田佳夕等著挨罵,沈南卻輕聲笑了起來:“你這熊孩子脾氣還不小啊。”
好不容易扶著沈南到了附近長凳上,田佳夕幾乎累癱,窩在長椅上直喘。她覺得這男人是故意的,幾乎整個壓在她身上,死豬一樣重!
終於緩過勁,田佳夕扭頭看沈南,有一瞬失神。頭頂老舊的路燈灑下昏黃燈光,將他的眉眼描畫得十足溫柔。
田佳夕怔愣間,沈南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疼嗎?”
“啊?”田佳夕回神,整張臉通紅。
“剛才撞的。”沈南收回手,剛才手肘不小心撞了她臉頰一下。
田佳夕趕緊捂著臉,低頭喃喃:“不、不疼。”就是有點燙。
五月深夜,溫度有些低,忽的颳起了風,樹葉嘩嘩直響。
“不會要下雨吧?”沈南邊說著邊脫了牛仔外套給田佳夕披上。他還穿著唱歌時的短帽衫,不時露出一點完美的腰線。
田佳夕出來的匆忙,沒換衣服,穿一身米色帶蕾絲花邊公主款睡衣。
沈南打量她一番,促狹地笑道:“果然是公主。”嫩得可以掐出水似的,突然想掐掐她的臉,還想親親她粉嘟嘟的嘴唇。沈南將頭扭向一邊,不自在地咳了幾聲。
“是不是冷了?”田佳夕有些自責,她搶了沈南的外套,風越刮越大,似乎要變天,“要不回去吧,可能要變天。”
“不。”下刀子他也要賴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