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鳴點頭,帶著另外兩個男生走了。
田佳夕又坐了會兒,倪雯終於打完了電話,她收了線,回過神張望了一下,看見田佳夕。
“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就你一人兒了?”
田佳夕哭笑不得,“不是你把幾個老爺們兒支使出去當苦力了麼?”
倪雯拿著手機,準備撥號,突然又想起什麼,嗨了一聲,一拍腦門兒,跳下桌來,“靠!差點忘了,還有個祖宗沒起床!”倪雯跑到了角落置物架上翻出了一串鑰匙交給田佳夕,“隔壁那棟樓,702,去叫沈南起床,他丫的睡覺關機!”
田佳夕愣愣拿著鑰匙,想要拒絕,倪雯的手機又催命似的響起。倪雯接了電話,噼裡啪啦開講,根本顧不上田佳夕。
“操,那司機把車停那犄角旮旯裡,讓他出來還不肯,挺牛逼,你們再找找,我他媽也煩著呢。我們一會兒過去,賣菜的那波人呢?誰開車?操,說是有阿姨……”
田佳夕看了一會兒,見倪雯確實忙得要起飛,只能認命地捏緊鑰匙去找沈南。
屋子是簡單的兩室一廳,客廳有點亂,隨意扔著些髒衣服和空啤酒罐,茶幾上有一堆毛豆殼,還一小袋子毛豆,一隻麻布拖鞋翻了個,趴在茶幾下。田佳夕從客廳走到房間,順手將衣服撿起放在沙發,啤酒罐毛豆殼扔進垃圾桶,把拖鞋翻過來。
房門沒有鎖,她開啟門,立刻湧出一股空調涼氣和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和薄荷香,他喜歡薄荷的沐浴露。還有一股專屬於男孩的,幹淨利爽的,霸道的氣味。
拉了窗簾,屋內比較暗,但還是清楚看見沈南躺在床上。他的睡姿不算雅觀,四仰八叉,頭發睡得亂糟糟,跟他的人一樣,隨意又不羈。被子蓋在腰下面,露出鎖骨,胸肌,半截腹肌。看著瘦高,卻有肌肉。
田佳夕手心微微出汗,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屋中,屋裡暗暗湧動的全是沈南的味道,把鼻息填的滿滿的,心也漲的滿滿的。
“沈南。”
站在床邊輕輕喊了一聲,床上的人紋絲不動。
“沈南!”
田佳夕提高了音量,沈南依舊睡得香甜。田佳夕再次提高音量,仍然沒有效果。逼於無奈,她跑過去拉開了窗簾,夏日強烈的光線一下子湧進屋內,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沈南不滿地哼唧了幾聲,裹著被子,一翻身,頭沖裡,繼續睡覺。
田佳夕又嘗試著喊了幾聲,還是不行,她有些著急,過去掀了沈南的被子,拼命用被子鼓風。
“我操!你這熊孩子是不是欠收拾了!”
沈南終於被驚醒,氣急敗壞地從床上跳起,一把薅住了田佳夕的衣領,作勢要揍她。
這個姿勢比較微妙,沈南站床上,田佳夕站在地上,目光剛好與他胯部平行。
十七歲的田佳夕還有點單純,還不知道有晨、勃這回事,當她看到小沈南頂起的帳篷時,還不是太害羞,只是有些好奇,盯著看了一會兒。
“往哪兒看呢!!”
沈南嗓門之高,感覺已經出離了憤怒,不僅僅是起床氣這麼簡單了。
雖然不知道晨勃,但田佳夕好歹上過生理課,知道那位置是什麼東西,被沈南這麼一吼,回過神來滿臉通紅。
田佳夕紅著臉,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他,結結巴巴解釋:“我是、是來叫你的。”她慌得幾乎要掉眼淚。
小帳篷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沈南變得更加暴躁,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他心裡那些變態念頭簡直跟吃了口香糖一樣,完全停不下來。
“操!”
沈南低吼了一嗓子,拽過薄被,賭氣似的,砰一下躺床上,蒙著頭挺屍。
田佳夕愣了一下,立馬逃去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