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得到aberto指示,如獲得赦免般長松一口氣,立刻離開,遠遠躲開這讓她窒息的場面。
夏童在遠處站了一會兒,見aberto和沈南相談甚歡,她才一人走到角落的露臺裡。露臺和大廳間是個休息室,休息室和露臺隔著厚重的窗簾,她一人站在露臺上,隔絕了身後的繁華和喧囂,眼前是燈火輝煌的莊園,再遠處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夏童深深吸一口氣,夜風吹拂在裸露的肌膚上,激起她輕微顫慄,她才覺得整個身心放鬆下來,才覺得回到現實。重遇之後,她跟沈南的每一次相處,都讓她膽戰心驚,緊張得不像她自己。大概只有遠離他,才能擺脫這種懼怕緊張的情緒。
休息室裡來人了,是aberto,他在打電話,聽聲音似乎有些氣憤。夏童並不想偷聽人說話,但她這時候出去,似乎更加不合適。
aberto在向人抱怨,說沈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果然是中國人評論的暴君,獨斷專行,並且毫不留餘地。
夏童聽了一會兒,大致明白了。似乎是剛才aberto提出想跟tk集團合作,遭到沈南拒絕,剛開始沈南是委婉地拒絕他,說tk集團並沒有這方面的業務。但aberto不死心,直接指出tk旗下有百貨出口方面的公司,並且規模不小。
然後沈南冷笑著告訴他,除了百貨出口,很多港口以及運輸業tk都佔有極大股份。
沒多久,aberto最開始談妥的那個物流巨頭就過來跟他取消了口頭協議,針對aberto的百貨公司,永遠不提供優惠政策。
似乎就在一瞬間,aberto所聯絡的各個物流以及港口都打來電話,取消對他們公司的優惠政策,有的已經簽約的,甚至願意賠償違約金。
一時間,aberto被弄得焦頭爛額,不得已去求沈南,沈南只給了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動。說完,就不再理他,任他怎麼求都沒用。
電話那端似乎傳來驚呼,詢問aberto為什麼要動沈南的女人。
aberto哭喪著臉解釋:“我哪有膽動他的女人,我只是看了他女伴幾眼,那個女人的腰確實很好看。”aberto說著,又開始抱怨起來,“怕讓人看,就不要帶出來……”
aberto越說越氣憤,不一會兒走出了休息室。
夏童站在露臺上,望著夜空,深吸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她雖然不太懂商業上的事,但她大概知道aberto百貨公司的年貨物需求量,中斷跟他們的合作,在運輸這方面,tk大概損失不小。
這就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夏童有點想笑,沈南真讓人琢磨不透。
她以為他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感情,他卻為了蔣雲一豪擲千金。大概都是她的錯覺,他開始的接近,不過是為了查探她到底是不是田佳夕。
是的,她是田佳夕,但不再是他的田佳夕了。
夏童笑自己太天真,還以為沈南對她多少有些放不下,原來他放不下的只有她的不告而別,只有他以為的不忠。他對她,大概只有怨恨和報複。
報複不是已經開始了嗎?老錢的五百萬贊助……
夏童搓了一把臉,盡可能振奮起來。
從露臺出來,夏童接到通知,說是aberto攜女伴提前離場,她的所有工作已經結束。
夏童長長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時間的緊張和勞累,讓她動都不想動,只想好好睡一覺。
夏童拿出電話,想跟池小蔚說一聲,自己先回酒店。池小蔚大概在工作,電話打不通,她發了個資訊給她。
夏童:親愛的,aberto回去了,我解脫了。你自己慢慢熬,我扛不住了,先走啦,白白,酒店見。記住了,完成工作就好,別喝酒,對了,更加別跟譚少置氣。
夏童將手機收進包裡,站起身準備走,走廊上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沈南!
夏童腦子一下短了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急急忙忙又躲回了露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