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嘴角抽了抽,在別人心裡,她就是這麼無聊血腥的嗎?晚上不睡覺去血案現場看死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取出蔡宣的令牌拋給了蔡延。
蔡延接過令牌先是一愣,在仔細檢視辨明真偽後也就明白,這是要效忠新月的意思!再次抬眸看向新月,蔡延的眼底充滿了震驚,要知道,就是葵帝都沒有得到過他爺爺的效忠。雖然不知道新月到底有什麼值得他爺爺另眼相看的,但蔡延還是相信自己爺爺的眼光不會錯的,當即態度也就變得恭敬了幾分,“敢問陛下有何指示?”
新月藉著月光看了看未幹的血跡,問道:“蔡小將軍在這裡檢視了這麼久,查出來什麼了嗎?”
“末將不才,將第五府內三百五十六口人的屍首都粗粗看過一遍,都沒有看出他們是被何武器所殺。”蔡延說著,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古怪地看向新月,“屍首就堆放在後院院子裡,陛下,你確定要去……檢視?”
新月挑了挑眉,道:“蔡小將軍是覺得,朕身為一個女人就不敢看那些屍體?”
“不是……”蔡延欲言又止,“那些屍體……有些零散,末將只是怕陛下看後會有些……不適。”
在他們進入第五府後院時,那場面可謂是恐怖至極,整座後院到處都是屍體碎片和粘稠的鮮血,殘肢斷臂散落一地,有的肉沫都濺到了鮮血淋漓的牆壁上,樹枝上甚至還掛著幾張殘破不堪的人皮。整座後院簡直就是修羅場,這種場面,別說是女人,就是他看了都胃部一陣翻騰,跟著他進去的好幾個士兵更是當場就腿軟癱倒在地,當發現自己是坐在一灘碎肉上時,直接白眼一翻就暈死過去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後院裡只有他和幾個大膽計程車兵進去檢視線索。
“零散?”兩個字,萬俟竹音已經差不多能想象到那畫面了,“難怪血腥味這麼濃重。”
新月眯眼,轉向蔡延問道:“都零散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外面把守計程車兵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甚至連一點血腥味都沒聞到?”
蔡延神情冷凝,道:“我仔細盤問過了,所有人都說,從頭到尾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萬俟竹音問道:“那他們是怎麼發現第五府裡的人都死了的?”
蔡延這才地發現,跟在新月邊上的這個,也是個女人!而且看她這氣勢,她的身份應該還不低,京都城內哪一家的千金在滿是屍體的府邸裡都能如此冷靜淡然的?
收回思緒,蔡延回道:“正是因為這血腥味。”
“怎麼說?”
“不知為何,之前一切正常的府邸,突然間就傳出了濃重的血腥味,守在門口計程車兵拍門喊了半天都不見有人回應,這才破門而入,發現了府裡的人都死了。”
萬俟竹音和新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口道:“結界!”
蔡延一愣,問道:“什麼結界能做到完全隔絕聲音和氣味?”他的靈力已經突破了第五層,但自問絕對沒有辦法設下那樣的結界,最多也只是阻隔敵人進入而已。
“呵呵,”萬俟竹音看了他一眼,“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最起碼她和新月都絕對沒問題。
蔡延一噎,神色不善地盯著萬俟竹音,道:“聽你這話你倒是能設下這樣的結界,如此還請不吝賜教,讓末將見識見識。”
萬俟竹音懶得理會他,扭頭跟新月說話:“你知道的人中有幾個可以設下這樣的結界的?”
新月蹙眉道:“不多,你,你家那位,還有奕辛他們,區吳差了點。”
這種結界不同於一般的結界,幾乎是將一個區域完全隔絕,讓外面的人連結界內的人的氣息都感應不到,能做到這樣的沒有個四五千年以上的修為是不可能的。
萬俟竹音摸著下巴道:“我遇到過的人裡,第五石燕有這本領,還有迷霧森林裡的怪物,再來就是白山老人了,可惜,後兩者都死了,剩下的第五石燕,即便他沒被我洗髓,我也懷疑,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所以,”新月看了她一眼,“你懷疑這還是第五石燕那個主上做的?”
萬俟竹音點點頭,“問題是,他費這勁設結界幹什麼,以那人的能力,殺幾百人還需要設結界悄悄殺?”
新月臉色沉下來,道:“先進去看看再說吧,也許裡面會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