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就是個有彈性,遇強則強,遇到小透明則直接沒用的封印。萬俟竹音實在是很好奇,這樣的一個封印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她當了這麼長時間的陰陽師,別說見,連聽她都沒聽過這樣的結界。
可是,“既然要封印,為什麼不連低階的鬼魂一併封印而要對他們網開一面?”
噬月的眼神有些悠遠,這個問題,他曾經也問過。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
“地府裡好多的幽魂因為心有牽掛而不願墜入輪回去投胎,也許是放不下年邁的父母,也許是掛念年輕守寡的妻子,也許是擔心年幼無父的孩子,然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便是留在了地府,也不能再到人界去看看他們掛念的人。”
萬俟竹音喃喃道:“所以,那道口子就是留給那些心有牽掛不肯投胎的鬼魂來人界的唯一通道!”
“嗯。”噬月低低應了一聲。
越是接近山頂,空氣中的亂流便越明顯,那些橫七豎八亂刮一陣的風就像刀般,刮在面板上生疼生疼的。
兩人看了看身後,說話間他們已經將眾人甩在了老遠老遠的地方了。
“在這裡等等他們吧。”萬俟竹音將手籠在衣袖裡,捂著被風刮的通紅的臉,說道。
也難怪他一開始就放棄了用飛的,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用飛的,無異於在現代的臺風天裡讓飛機起飛一樣,簡直就是找死!
噬月將她放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坐著,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捋了捋她被風刮的淩亂的劉海,右手不知從哪裡翻出另一個紅色的面具,和他臉上那個差不多,只是這是連著嘴巴也覆蓋上的全臉面具,鼻子也沒有那麼長。
“你還隨身帶著備用的面具呀。”萬俟竹音打量了一下他手裡的面具,笑眯眯地說道,“像你這麼厲害還擔心面具會被誰弄壞打破?”
噬月將面具輕輕扣在萬俟竹音的臉上,淺笑道:“知道你來了迷霧森林,你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萬俟竹音眨眨眼睛道:“嘖嘖,殿下,你這麼體貼她知道嗎?”她指了指心髒的位置,眼底卻沒有以前的那種苦澀酸意,純粹就是打趣他。
噬月微微挑眉,“她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就沒有被體貼過。”
萬俟竹音輕哼一聲,道:“嗯哼,說說看吧,你想被哪個女人體貼一下?還是想要來個後宮?本小姐替你一一實現一下。”敢拐著彎說她不溫柔不體貼!?雖然這是大實話,那也不準說!
噬月不由低聲一笑,伸出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聲道:“沒有,本殿就喜歡被你欺負。”
這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萬俟竹音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偏過頭看他,“上面的情形很不對嗎?”看他這心事重重的樣子。
噬月摘下面具,將下巴枕著她的肩頭,道:“白霧神木已經不能再用了,要再恢複到以前那樣,只能以原來的材料去修複,否則,用不了多久,煉獄內的巖漿就會噴出,煉獄內被困著的所有惡鬼也都會隨著巖漿的爆發湧上人界。”
而那個材料,他不認為小東西會願意去用。
“那材料很難找?”萬俟竹音疑惑地問道,畢竟是上古時佈下的封印了,鎮壓的神器估計現在都找不到了吧。
噬月沉默不語,視線落在了她的腳上,臉色有些一言難盡。
萬俟竹音:“……”
他這麼一副便秘般的神情是幾個意思?
“那原本鎮壓的該不會是鐘山之神的腳,不對,她沒腳,她的尾巴吧?”萬俟竹音試探性地問道。
罷了,現在不說,等到上去了她還是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