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妖帝不屑殺這麼一個沒用的祭司,只看了他一會就離開了,不然他只怕早就化作了一杯黃土,連和安然公主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成為她的心腹助力,幫她完成她的遺願。
只是,這也讓她錯過了那個人,多年不見,她可還好?
若傳聞是真的,慕容廷深對她應該還算是可以的吧,楚陽國唯一的一個貴妃,皇後娘娘外最尊貴的女人,這樣的身份才配得上她吧。
那一段年少時無憂無慮的日子,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情愫,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了。
“小姐都昏迷不醒了那王五公子到底幹嘛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芍藥焦急的聲音打斷了蕭星寒苦悶的回憶,將他拉回到現實中來。
“他去給小姐出氣去了,”蕭星寒笑了笑,將王晉晟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安撫道,“放心吧,他既然敢離開就證明小姐暫時不會有事,況且他已經將源頭的那包黃土銷毀了,小姐不會有問題的。”
芍藥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又自責道:“都怪我們,明明我和海棠天天都跟在小姐的身邊,怎麼就沒有看出小姐的異狀呢,要是能早點發現,說不定小姐就不用受這苦了。”
海棠和舒丹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同樣是自責滿滿的。
蕭星寒輕嘆了口氣,說道:“連小姐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你們又怎麼會發現呢,罷了,小姐最近也累了,就當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三人只能點點頭,蕭先生說得沒錯,這幾天小姐幾乎都是在沒日沒夜地修煉,每天連吃飯睡覺的休息時間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三個時辰,看得她們三個都擔心她會吃不消,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身體垮掉。還真沒想到,她會這樣是真的因為戾氣侵體而入了魔。
“嘯——”一聲瘮人的戾叫聲響起,屋子裡的人下意識自窗戶看出去,只見一道黃褐色的影子自夜空中迅猛而下,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俯沖下來穩穩地停在了窗欞上,銳利的爪子緊緊地抓住窗欞,淩厲的視線穿過人群盯著躺在床上的萬俟竹音。
這是,那天將莫語芯抓毀容,宣北親王養的那隻鷹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人都好像從鷹鷲那雙犀利敏銳的眼睛裡看見了擔憂!?
“是你!?”芍藥回過神來大跨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鷲,“是不是姑爺讓你來的?姑爺呢?他在哪裡,小姐都昏迷不醒了,他怎麼還不來看看小姐?”
一邊去她還一邊用力地晃著手裡緊緊捏著的鷲,本就被她捏的快斷氣的鷲再被她這麼一晃,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犀利的鷹眼只剩下眼白,兩只爪子直抽搐,眼看著就要暈死過去了,然而芍藥似乎並沒有看見,仍不斷地問道:“你快說啊!”
“它都快被你給掐死了,怎麼說?”海棠看不過去了,走過去按著芍藥的手將鷲解救出來放到桌上去,“再說了,你指望一隻鷹告訴你什麼,它又不是鸚鵡。”
芍藥撇了撇嘴,指著鷲說:“你們不知道,這貨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鷹鷲,它會笑,莫家的人去府裡那天它還嘲笑過我,那笑聲跟人似的。”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仔細地端詳了桌上緩過氣來,抖動著翅膀嘴裡“咕咕咕”朝芍藥叫囂著表達抗議的樣子,一致認為,這不過是一隻有靈性的鷹鷲而已。
“你想多了,它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就是一隻普通的鷹鷲而已。”蕭星寒笑道。
芍藥將信將疑地看了看那鷹鷲,又看了看似乎很生氣的鷹鷲,問道:“真的?”不是她不相信蕭星寒,她只是直覺地認為這只鷹鷲不如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
“假的。”一道戲謔的聲音突然自門口傳來,打斷了蕭星寒未出口的肯定,四人回頭,就看見王晉晟從人群中走了進來。
四人同時鬆了口氣,也忘了還在桌上放著的鷹鷲,蕭星寒站起來拱手俯身深深一揖,“王五公子。”
王晉晟隨意揮了揮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桌子上的鷹鷲,語氣危險地說道:“怎麼著,你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自己的女人都躺著了,他還躲在他那破地方休養著呢?不就是受了點小傷而已麼,這位都已經把自己的那顆給他了,這麼多天都過去了,他還沒融合好?你回去告訴他,既然他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我不介意替他好好照顧,你就讓他一直窩在那裡面永遠也不要出來了!”
眾人:“……”
這,怨氣突然這麼大,是怎麼一回事?
蕭星寒看向王晉晟的眼眸裡帶著探詢,這男人,知道的絕對比自己多多了,而他們的那位未來姑爺,似乎也並不簡單呀。
這三人之間到底有些什麼牽連?
桌子上的鷹鷲睜著圓圓的眼睛瞪著王晉晟,就在一人一鷹大眼瞪小眼之時,一道純黑的身影驀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聲音冷冷地說道:“王晉晟,不要以為你的身份特殊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再胡亂想些有的沒的,小心我提前讓你沉睡過去。”
王晉晟先是環視一圈周圍突然定住不動的人,再看向一頭銀發,收起巨大黑色翅膀從扭曲空間裡落到地面的噬月,不屑地笑道:“喲,這不是我們偉大的妖界之主噬月殿下麼,還真是好久不見了麼呢。”
“殿下。”桌上的鷹鷲從桌面飛起,轉眼間化為了鬥形單膝跪在了地面上,恭敬地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