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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禁軍從樓中走了出來,起先抬了兩個人出來,是阿木與賬房劉;
過了一會兒,又抬出一人,這人卻還有氣,外面的眾人一見便迎了過去:“孟持?!”
人數之多,一時阻了禁軍的腳步。原在廳中主事的禁軍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皺眉一喝:“別圍著了!快送醫館!”
眾人這才各自散開了,那人喟了一聲,餘光一掃定住:“紅衣姑娘?”
紅衣一怔,抬眸望去,連忙一福:“大人。”
是那位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他看著紅衣思量了一會兒,稍一點頭:“姑娘進來一下。”
紅衣踟躕一會兒,便隨著進去了。她雖做了心理準備,可踏入門中時,還是被迎面襲來的一陣血腥氣刺得胸中翻江倒海。
強忍住那陣反胃,紅衣輕聲問道:“大人有事?”
“姑娘得罪了什麼人麼?”他出語直接,直問得紅衣一懵:“什麼?”
“這件事很奇怪。”他道,“不是為劫財。”
她一訝,抬眼間視線恰好落在不遠處的櫃臺上,大概是賬房劉算賬時把錢都拿了出來,沾了血的銀票、銅錢散了一桌子,卻沒有被拿走。
“坊中武侯比我們先一步趕過來的,當時兇手還沒走。”鎮撫使說著,神色沉得越來越厲害,“他們追了一陣子,那幾人並不戀戰。直至到了西邊——也就是你安置那些孤兒的地方,才突然想躍牆進去。好在那牆夠高,武侯又追得急,那人一躍未成便只好放棄——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拿著弩往院中放了數箭。”
“什麼?!”紅衣大驚,未及發問,鎮撫使便抬手示意她安心:“我們去檢視過了,那時孩子們還沒醒,無人受傷。”
她驟然松氣。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鎮撫使皺起眉頭,“和這兩個地方都有關系的,只有你一個人。若不是你得罪了誰,難不成是這淮鄉樓有人得罪了那幫人、同時那些孩子還得罪了他們?”
自然不可能,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泰半時間都在一方院子裡學習玩樂,就算偶爾出門也都乖得很,怎麼可能惹上這樣的是非?
紅衣努力地放開想像力,從各個方面想著,忽而一凜:“兇手是赫契人麼?”
“什麼?”鎮撫使顯有錯愕,頓了頓又道,“尚未抓到,不知是不是赫契人——但你為何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