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靜靜看著她,沒有把已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的閑心。
“可見你是有些本事的。”鄒怡萱笑意愈濃,頓了一頓,又問她,“我想知道,贖身和為妾這兩條路,於你而言哪條更好?”
“贖身。”紅衣自然答得毫無猶豫,鄒氏又笑一聲,直截了當地道:“那不妨我們各幫對方一把,各取所需?”
紅衣黛眉輕佻不言,鄒怡萱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我可以幫你贖身——你若需要,我每個月的月錢可以給你,各樣首飾也可以變賣換錢給你。”
好下血本。
紅衣暗嘆一聲,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方才聽上去覺得鄒怡萱是想爭個妾室名分,但這可明顯不是她能做主的事情。
“告訴我怎麼討公子歡心;你見公子的時候,也幫我美言兩句。”鄒怡萱曼聲而道,語頓,又說,“再幫我除兩個人。”
前者,只讓紅衣覺得自己做不到;後一語,則堪堪讓她身子一慄。
她愕然望向鄒怡萱,問她:“誰?”
鄒怡萱笑了出來,眼簾一垂:“你倒是先說肯不肯幫忙啊。”
紅衣滯住。心中一壁猜測著她大約會想除誰,一壁掂量著自己可以幫她除誰。想到最後,竟是覺得無論是誰,自己都做不到。
畢竟,她所說的“除”,多半涉及對方性命。而對方也多半不是什麼惡人,只是在利益關繫上威脅到了這鄒氏而已。
這種利益紛爭讓她冷眼旁觀尚可,卻做不到推波助瀾——自私點說,便是不顧那一方的性命,惹得自己一身腥也是萬萬沒必要的。
“不願意?”鄒氏端詳著她的神色笑問,見她仍自不言,嘖了嘖嘴,“罷了,我不逼你。”
她稍鬆了口氣。
鄒氏淺啜了口茶,又說:“但你要知道,這樣的事你不做我也會找別人來做;我不做,她們也會做。你若能從中獲利一筆,為自己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
“我膽子小,許多事狠不下心。”紅衣答得言簡意賅。
鄒氏一聲輕笑,顯然不信她這話:“連買下那麼多孤兒的事都敢做,你哪裡膽子小了?”
這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