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簡慕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忘記我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捏住簡慕的雙肩,強迫她看著他。
簡慕清晰的看到張閑眼睛裡倒映的自己。
簡慕還未說話,張閑已經又一次摟住了她。
他身上有濃厚的酒精味道。
簡慕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陸修繁。
他似乎很少喝酒。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忘了你,可是我知道我不想背叛陸修繁。從來都沒想過。”簡慕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張閑並沒有回答,身體僵硬了下。
“簡慕,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校長辦公室,開學的第二天——我相信你一定也記得。”
簡慕沒說話。
張閑說:“你大概不會知道,我從那天開始就喜歡你,喜歡了你整整十年。”
“我用盡了全力叫自己不要去追你,轉而去追最難到手的白鳳姿。親自替程傲策劃了那一封血字的情書,你大概不會知道,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簡慕看著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用盡了全力,叫自己恨你,用盡了全力告訴自己只能恨你。可是我失敗了。”
他嘴角都是笑,那笑容卻如此的悽慘,繼而他紅了雙眼。
也不知道多久,他松開了簡慕:“如果只有恨你該多好。我多麼希望我從不曾遇見你。”
然後他轉過身去。
簡慕看到眼淚從他眼裡掉落了出來。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他的聲音帶著惶恐和不安,絕望和貪戀。
“有人問我暗戀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那時候就知道,暗戀是不會開花的樹,你看著它枝繁葉茂,卻永遠都看不到果實。”
張閑的背影像是錐子墜在簡慕的心尖。
那掙紮了十年的過往,瘋了一樣的折磨簡慕的身心。
她從華宇國際出去的時候,外面好黑。
雲彩遮住了月光,像是抹不開的過去。
簡慕總記得校長辦公室裡的光,耀眼的灑在張閑的身上。
她怎麼會相信,十年後,張閑跟她說著同樣的話。
她跟張閑是永遠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只是他們永遠的背對著背看不到對方。
坐在臺階上翻開手機裡存下來的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