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慕上了公交車。
eena又坐在她身側。
說來也是搞笑,eena這次穿的是機車服。
好似知道簡慕想的是簡世的事情。
簡慕說:“簡世每次都表現出憤恨簡家的樣子。”
eena點頭反問:“不該恨麼?”
簡慕猶豫了下。
是啊,不該恨麼?
陸修繁將簡氏企業的所有客戶發過來的時候,簡慕就想過,她要打垮簡氏企業嗎?
不是沒有下過狠心,直接打垮他,但也曾猶豫過。
一是,她未必有那樣的本事,簡德說簡慕嫩,原本也非空xue來風。簡慕跟簡德比手段比心機,絕對比不上他狠。所以基本上,簡慕還得藉助陸修繁。
二是,她不想和那段過去有任何糾纏。
憤恨到了極致的人會怎麼樣?
簡慕也想過,她從前想著生活被糟踐到了如此的地步,難道她不該報複嗎?
可最後生活積累到如今的地步,簡慕的第一個想法,不是報複,是過去。
讓他過去。
讓他過去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看新出的英劇梅爾羅斯,卷福飾演的男豬腳,吸毒麻痺叫自己忘卻童年父母給與的陰影,甚至那個禽獸的父親死掉了,男豬腳竟然還不能釋然。
男豬腳一輩子都活在父親的陰影裡,真真切切的一輩子。
不說卷福將一部心裡劇飾演的淋漓盡致,將吸毒的場景刻畫的深入人心——簡直是一場個人秀,只說那瘋了一樣折磨的過往,放下,談何容易。
eena突然笑出了聲,“簡慕,你放下了嗎?”
簡慕側過臉,eena卻消失了。
她的聲音反反複複,“你放下了嗎——簡慕?”
你放下了嗎?
簡慕下車之後,有些頹然。
她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直到自己頭腦清醒了些,才朝袁婷婷給的一家商場的地址去了。
那家商場樓上有飯店,到了飯點都會十分擁擠,這會估計人不少。
簡慕到了樓上,門前都是人,排著隊坐在板凳上,時不時發出千奇百怪的報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