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慕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想法,叫了聲陸少,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她最近內心似乎敏感了很多,她開始厭煩自己的精神狀態,厭惡自己如今處在很難翻身的低谷。厭惡自己始終無法跟冉孟曉相提並論。
陸修繁沒明白簡慕從理療中心回來之後怎麼反而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而剛剛冉孟曉的確來過。
她高價從陸修繁的手裡買下了那副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今天是特地過來送錢說謝謝的。
陸修繁自然沒有白給冉孟曉的道理,心安理得的拿了錢。
冉孟曉走的時候,像是提醒似的對陸修繁說:“我的助理經常說,簡慕跟我特別相似。陸少你以為呢?”
陸修繁想了想,斜了斜嘴說道:“哦?還有這等事?”
冉孟曉沒說話,鑽進車裡走掉了。
冉孟曉路上給一個媒體界的朋友打了個電話,“簡慕精神疾病的這件事情,不知道陸少的媽媽知道麼?我想有必要叫陸少的媽媽瞭解一下情況,畢竟精神疾病不是其他病。”
簡慕洗澡的時候,仔仔細細的數了一下自己腿上的傷疤,上上下下摸過去,整整十七條。
簡慕一邊摸一邊忍不住笑,她竟然一條都記不得了。
她一個在設計界馳騁的女人,竟然患有精神疾病,實在是可笑至極。
洗過澡出來的時候,陸修繁坐在沙發上捏著煙,卻並沒有點燃。
他就這麼捏著煙頭坐在沙發上,似乎等著有人給他點燃,卻始終沒有等到那個點燃的人。
他見簡慕出來,就立即動了動,“簡慕。”
他叫她。
簡慕側過臉看著他,十分直接的拒絕他,“陸少,很晚了,我想去睡了。”
陸修繁想說的話被她生生憋進了肚子裡。
簡慕上了床,就閉著眼睛強迫叫自己睡著。
可是腦海裡全都是陸修繁送冉孟曉離開的畫面:情意綿綿,纏綿悱惻。
冉孟曉該得意,該跟簡慕一次次暴露跟陸修繁的非凡關系。
陸修繁為了她,競價買下那副天價的淋膜版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因為簡慕遮住了這幅畫,陸修繁就直接送給了冉孟曉。
這還需要特別說明什麼嗎?
之前發生的事情,難道不是一次次昭示著簡慕的多餘?
簡慕一邊想一邊忍不住咧開嘴笑自己多餘。
她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被可憐的精神病患者吧?